兩名羅瑪士兵面無表情,一人拖起死屍一條腿,倒拖無頭的屍身,向校場一角的拋屍地點走去。
場中響起低低的啜泣聲。
第二組十個倒霉的猶利亞人又被拖到斷頭坑前。
利烏斯端起面前的酒杯,讓猩紅的『液』體在杯中輕輕打轉,對面沉如水的克里摩斯道:「請,光明聖子。」
克里摩斯如同一座木雕,動也不動。
利烏斯自嘲地一笑:「或許,我稱呼您為『猶利亞人的王』,會有不同?」
克里摩斯一言不發。
「如果您不開口,就沒人能為猶利亞人開口了。他們能指望誰?長老會?」
利烏斯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撂下杯子,輕輕一揮手:「動手。」
突然,有個被按倒的猶利亞年輕rén dà吼:「我不服!」
利烏斯如獲至寶:「停!讓他說。」
年輕人憤憤道:「我們犯了什麼罪?」
「衝撞牧人、驚擾羊群的羊被做成下酒菜,這不是常理嗎?我心情不好,你們運氣不好,就這樣。」
「羅瑪人,如果你們真的那麼強大,就去找出真兇啊!拿我們撒氣,算什麼事!」
「是對死亡的恐懼讓你口不擇言了麼?還是說,你打算挑戰一下羅瑪的威權?」
「我不服!」
利烏斯笑道:「我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點子,你跟我的士兵和隨從對戰,如果你贏了,你可以拯救和你一起的另外九個傢伙,如果輸了,我就多砍十顆腦袋——兩千三百五十顆變成兩千三百六十顆。怎麼樣?是乖乖去死,還是挑戰一下?」
年輕人沒有說什麼,但另外九個被推到斷頭坑邊的猶利亞人已經大叫起來,七嘴八舌吵嚷著讓他趕緊接受;而其他的猶利亞人幾乎眾口一詞地要他放棄。
年輕人的腿開始發抖。
一時的勇氣,被人們割裂的意見扯得粉碎。稚嫩的肩膀,根本承擔不起這樣的壓力。
他的眼圈紅了,流淚了。
利烏斯哈哈大笑,笑罷,他輕蔑地搖搖頭。
精明而又愚蠢的猶利亞人啊,真是無可救『藥』!
我今天,要徹底砸斷你們的脊梁骨,讓你們永遠只能做羅瑪的下仆!
「等一下,」突然,九人中有一個大聲道,「是人人都有這樣的機會,還是只有他?」
「當然,」利烏斯慷慨地畫了個大圈,把所有場上的猶利亞人都包括了進去,「任何猶利亞人,只要想發起挑戰,就可以來試試。當然,希望很渺茫啊,你們有這個勇氣嗎?」
說話的那人是個壯漢,他點頭道;「剛才那小子根本不會打架,上去也是送死,不如我來試試。」
利烏斯笑逐顏開:「好極了,沒想到猶利亞人中竟有這樣的勇士。為了表示我的敬意,改動一下規則。你贏第一場,我放掉你們這撥人;贏第二場,放掉一百人;第三場,一千人;第四場,昨晚的事我既往不咎。在贏到第四場前,你可以隨時放棄。但,如果你不小心輸了,前面所有的戰果全部清零,怎麼樣?」
壯漢冷笑:「你別後悔。」
「信譽是羅瑪強大的基石之一。那麼,士兵,放開他,給他件兵器。」
壯漢選了一把鋒利的短劍和一面小圓盾,他的對手是一名手持重盾的長槍兵。
長槍兵全身都包裹在厚重的環甲里,,冷冷的目光從全金屬頭盔的縫隙中偷出來。
通過真視法陣,利烏斯可以看清兩人的一舉一動,他大聲的下令:「開始!」
長槍兵主動向壯漢發起了攻擊,厚重的全身甲賦予了他出『色』的防禦力和巨大的衝擊力,別說是一個人,就是一堵牆,也會被無情的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