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蘇爾的呼吸急促起來,他從未想到,強大實力的背後,居然如此血腥!
「有種藥物可以抑制人的生長,一直保持兒童體型,本來是發明用來滿足某些變態王公的特殊癖好,但是這樣的好處是能讓御者少受點罪,於是我同組的人接受了這種藥物,我作為對照組,繼續接受手術。結果——」
曼蘇爾屏息靜聽。
「半年後,接受藥物的夥伴死了,藥物導致他的腦和身體不同步,最後全身的電極都爆了,全燒光了,只留下一顆腦袋。那個樣子,我永遠也忘不了。所有試圖改造身體來提高和燈神協同率的嘗試,全部失敗。有人說,那是聖主卡拉對人類企圖冒犯他尊嚴的懲罰。我覺得很對,如果人可以和機械完美的融為一體,豈不是意味著得到了永生?」
「我拒絕了一切藥物,咬牙挺過了半年一次的手術,真他女馬疼啊,呵呵。但是我活下來了。」
曼蘇爾同情地看著他:「現在你還做嗎?堅持了多久?」
「從六歲開始,直到二十二歲,醫生認為我的發育基本停止,特別是身高和體重沒有明顯增長,停止手術,到現在,我過了四年安穩的日子。以後怎麼樣,我不敢想,也不願想,或許,當我身體開始衰弱的時候,就是死期了吧?」阿拉丁自嘲的一笑,「我生命的太陽看不到晚霞,而是在正午突然熄滅。我唯一的願望,是在自己活著的時候,讓城市少受點傷害。此外,燈神還有一個致命的弱點。」
曼蘇爾覺得自己的聲音有些發抖:「什麼?」
「每次出擊,我必須從城市固定的地點出發,因為我背後必須拖著一根長長的魔能供應線。」
「魔能供應線?」
「對,城市是母體,我就像一個拖著臍帶的嬰兒。因為燈神的魔能消耗太大,受體型限制,又不能像你的戰傀儡一樣帶上海量的魔能晶石,必須用這種愚蠢的方式戰鬥。」
「一旦線被切斷……」
「燈神問題不大,我會因為魔能輸出功率不穩定爆掉。電極會『噗』的炸裂,把我的身體變成一片片一堆堆焦炭。」
曼蘇爾驚道:「線斷就會死?那豈不是說……」
阿拉丁沉默了好久,微笑道:「所以,我沒得選擇,服從,或者死。」
然後兩人是一段長長的沉默。
「嘿,夥計,我,我剛才罵你走狗,實在是……」
「沒什麼,咱倆互換,我說不定罵的比你還難聽。還是那句話,我不強迫你改變立場,但是,如果異種來襲,請務必助我一臂之力。」
「我曾經天真的以為,有了幾次跟異種戰鬥獲勝的經歷,就可以成為英雄,但是今天,夥計,跟你一比,我發現自己什麼都不是。」
「不,你有我做不成的事。能把笨重的戰傀儡操作得如臂使指,這種本事我望塵莫及;再說,你可以自由移動,所以,你是盾牌,而我是長槍。如果有異種來襲,請務必把它引到城市附近,我們圍殲它!」
「就這麼定了!」曼蘇爾興奮地握著阿拉丁的手搖了搖,「到時候千萬別忘了叫上我!」
「好樣的,」阿拉丁向曼蘇爾伸出手,「聯盟。」
「聯盟!」
曼蘇爾左右打量一番,一指在旁邊搖頭晃腦的沙土史萊姆:「它就是見證!」
阿拉丁暢快地大笑,好久沒這麼開心了。
笑罷,阿拉丁道:「現在我們來分析一下形勢,市政廳暫時服軟,接下來聖真寺會一手遮天,現在大伯卡和樞機伯卡都在意外中喪生,是四位伯卡聯合執掌大權,我猜,接下來很可能會有新一輪的、比較溫和的奪權鬥爭。」
「那我們……」
「護教聖軍不堪用。如果異種入侵,必然要依靠我們這些有戰鬥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