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治,回來!」隊聊里,萊莉急切地叫道,「你只有三級!打不過他!」
「回來,回來!」羅伊斯同樣急道,「你幹什麼去!」
「當然是給你們擦屁股。」喬治不急不慢道,說著關閉了隊聊,一直走到約瑟面前。
約瑟冷冷地看著面前這個冷酷無情的黑袍軍法官,剛才就是他,砍起羅瑪人來毫不手軟。現在會對自己發善心?笑話!
不過,這傢伙實力太差,自己稍微動動手指就能幹掉他,看看他怎麼說!
喬治摘掉頭盔,把頭盔穩穩地放在地上,指著被舉在半空的嬰兒道:「你兒子,尿了。」
「啊?」約瑟愣了一下,心道這傢伙居然關心這個,是不是傻?但是,他定睛一看,確實,有絲絲縷縷的透明液體順著自己胳膊流下來,小傢伙果然尿了!
「漂亮!」倒地的雜兵甲大讚,「不愧是老大最信任的軍法官,成功的讓這個傢伙分心了!你們看吧,下一刻,就是軍法官大人背後的法西斯綻放羅瑪威儀的時刻!瞪大眼看著!」
然而喬治並沒有取出法西斯去砍約瑟,而是繼續道:「給你兒子換塊尿布,讓他小小的生命最後感受一次父親的溫柔,如何?」
「你這個混蛋!」
「我有這個權力。藏在這裡,一定有帶尿布,現在,快去換吧。」
「呃……」約瑟實在不知道面對這種情況怎麼做好,但是他覺得敵人站在面前,雙手高舉空門大露實在夠傻的,於是帶著幾分尷尬地把胳膊放下了。
喬治走上去的時候,所有人都捏著一把汗,包括猶利亞人,一方面擔心暴怒的約瑟把這個軍法官一把捏死,羅瑪人必然要屠城的;另一方面又擔心這軍法官胡說八道,真的出現孩子血濺五步的場景。現在約瑟把手放下,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喬治微笑著望向約瑟:「怎麼不去,你兒子還在哭啊。」
「呃,這個……」
「明白了,這些活兒,都是媽媽做吧?」
約瑟有些羞惱:「呃,是又怎樣?」
喬治微笑著搖頭,走上前,拍拍他肩膀:「我教你。快去。把孩子給我吧。」
約瑟剛剛有所緩和的目光又凌厲起來。
喬治不慌不忙地向天空舉起右手:「我,羅瑪人喬治,以戰神馬爾斯的名義起誓,所有羅瑪人,決不在約瑟取尿布時加害他的兒子。」
聽到一個羅瑪戰士把自己信仰的至高無上的戰神和尿布聯繫在一起,約瑟面部肌肉抽了幾下,似乎想笑沒笑出來,咳嗽了兩聲,勉強道:「那,好吧。」
喬治一接孩子,約瑟眼睛一亮:這個年輕的羅瑪軍法官,抱孩子的動作真是太嫻熟了,剛才還在哇哇大哭的小傢伙一到他手裡,雖然還是哭,但憤怒踢騰的小腿動作柔和了許多。
難道,這傢伙,也是個父親?而且,他似乎不想鬧到雞飛蛋打的地步!
兒子或許還有救!
一個念頭悄悄在心底發芽,約瑟的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快步衝進屋去拿尿布。
等他出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濕了的襁褓已經被打開,喬治已經取出自己頭盔柔軟的內襯,為兒子擦乾了身體。小傢伙正光著兩條小腿,躺在喬治懷裡咯咯的笑,還頑皮地用小手去撥弄喬治的法西斯——象徵生殺予奪大權的、可能劃破嬰兒嬌嫩手指的戰斧早被喬治抽出來,隨手扔在地上。
喬治單膝跪地,一隻手把嬰兒穩穩的護在膝蓋上,另一隻手舉著抽掉戰斧的法西斯逗弄著嬰兒,完全不在意周圍人的目光,臉上洋溢著溫柔善良的微笑,似乎他才是這個嬰兒的父親。
周圍的人鴉雀無聲,無論是方才還氣勢洶洶的羅瑪人,還是悲憤欲絕的猶利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