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發愣,紅衣主祭端著一碗色澤烏黑的藥汁走過來,他頓時發了愁:「我非喝不可嗎?」
面前的紅衣主祭很為難:「我已經說過好幾遍了,這種藥對你的嗓子不會造成永久性的損害。只是兩天之內沒法說話。如果不喝,很難保證您在激烈的對戰當中不會突然冒出一句多蘭德語來――圖蘭索瓦的武士會說多蘭德語,到那時我們麻煩就大了。」
伊莎貝拉道:「黑暗心中,一定會有我們位置的。喝吧。」
達克一咬牙,咕咚咕咚一口氣全灌了下去。立刻,他覺得嗓子又麻又癢,恨不能去抓一抓,但手剛抬起來,麻癢的感覺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腫脹感,似乎有一塊軟軟熱熱的東西堵住喉頭,無法說話。
紅衣主祭取出一張寬幅的畫像道:「這就是您要扮演的圖蘭索瓦部落武士,這個部落信奉鴉神,背後插鳥紋旗,臉上塗油彩,兵器麼很特別,他們不喜歡用紅木和黑曜石,而是冶煉過的金屬,您的武器貌似也是金屬做的吧,正好。現在,請吧,我們一起到戰俘營地去。」
[177第十二章 圖蘭索瓦的烏鴉(2)]
戰俘營地其實是一個巨大的休息場地,既沒有守衛也沒有鎖鏈鐐銬一類的刑具。百國聯盟的俘虜們都集中在這裡等著抽籤,他們不但沒有俘虜的委頓之色,反而十分興奮,躍躍欲試。
「不知道我會跟哪個倒霉蛋分在一組,我已經做好準備擰斷他的脖子了。夠資格上祭壇獻出心臟的,只能是我,阿尤布勒部落的羅哈希!」
「很可惜,在我特羅尼奇面前,你的心臟到不了祭壇上,還是自己留著吧。」
「別吵,省點力氣在祭壇上拼吧。看,抽籤要開始了!」
木門緩緩打開,走進來的卻不是紅衣主祭,是個背插鳥紋認旗,面塗油彩的男子,手中提一根黑白雙色的棍棒,走到木牆邊,把棍棒咚地一丟,自顧自地坐下,閉目養神。
這做派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有人低聲道:「這傢伙哪個部落的?連句話也不說。」
「鳥圖騰,圖蘭索瓦。」
「不是全族失蹤了嗎?」
「誰知道,不過看這傢伙人高馬大,不像善茬。瞧瞧他那根傢伙,鐵的!」
「還真是,圖蘭索瓦好用這些叮叮噹噹的玩意兒,不過也沒用過全鐵的吧?難道這傢伙把他們的圖騰柱偷出來了?」
「一會兒戰場上見真章吧,現在說什麼也沒用。」
眾人正竊竊私語,紅衣主祭進來了,大聲道:「抽籤!」
眾人在衛士的指引下站起長長的隊伍抽籤,領了號簽的或興高采烈,或垂頭喪氣。圖蘭索瓦的戰士隨手抽了一張,掃一眼,直接扔掉。
旁邊的人問他:「嘿,大個子,幾號?」
他淡然地看了那人一眼,指指耳朵,搖搖頭,又指指嗓子,搖搖頭。
「原來是個又聾又啞的。這種對手,贏了也沒什麼光彩。」
這個圖蘭索瓦的戰士正是達克,他聽不懂諾茲克語,別人說什麼他只當聽不見。
隨著一聲尖銳的骨哨響,選拔祭品的祭壇戰爭開始了。
祭壇是五十步見方的巨大方形平台,祭壇中心有一盤巨大的石磨,石磨的圓孔中探出一條粗壯的鐵鏈,鐵鏈鏽跡斑斑,靠內的一側卻磨得錚明瓦亮。
第一個抽中籤的選手跳上祭壇,麻利地把一隻腳用鐵鏈拴好,興奮地朝台下咆哮了一聲。
達克的瞳孔微微一縮:「上去的選手要用鐵鏈綁住腳?顯示自己的強大麼?」
綁住腳的傢伙果然是猛人,一連撂倒了四個人,才被第五個一匕首剜心。然後剜心者也一樣把腳綁好,晃著小匕首朝台下挑釁。第六人上台,耍得一手好標槍,一輪標槍三連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