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康納默默點頭。
薑還是老的辣,隊伍沿河南下行進了一天,在第二天傍晚時分,果然發現了一段無波的靜河。
在火光的照耀下,靜河泛起幽幽的柔光,好像一大塊平整的鏡子。這裡的河道極其寬闊,站在岸邊望去,對岸變成了一條模模糊糊的黑線。
長老問道:「酋長,要不要安排渡河?」
「不,今天很累,休息一晚,明天一早作筏渡河。」
長老把這個消息傳達下去,頓時引起一片歡騰。許多小隊開始你爭我搶地爭奪合適的宿營地點,人喊馬嘶,亂作一團。
一片喧鬧聲中,兩名聯盟的斥候正一動不動地潛伏在林中,冷冷地觀察著如同蜂房一般擾動的營地。
第二天一早,太陽剛剛升起,林中喧鬧起來,奧康納指揮部落武士開始哼哧哼哧的砍樹,製造木筏。
當製成大概二三十隻木筏後,有眼尖的武士突然大吼:「對面有人!」
奧康納眯縫起眼睛細看,對岸果然有一大群人,正手忙腳亂地把木筏推下水。
他眼睛一下子亮了。
敵人在布防,說明這裡正好是對方的軟肋!
不怕你們露頭,怕你們藏著!
他猛地一揮手。
十餘只木筏被推下水,五六十名部落武士提著石斧,殺氣騰騰朝對岸撲去。
對面動作很倉促,似乎只有五六隻木筏下水。
長老湊過來問道:「酋長,要不要繼續派人,一口氣衝上岸去?」
「看看再說,如果對方沒有後手,這些人足夠衝過去;如果沖不過去,上去一百人也一樣。」
「酋長,聽您的意思,我們可能會輸?」
「試探而已。沿河防守的一定是神堡部落,他們在河上漂了好幾百年,論河流作戰經驗,他們比我們豐富得多。又是第一次交手,吃點虧很正常。」
兩人正談著,雙方已經交上手。
奧克達維爾不缺人手,木筏又寬又大,而神堡的木筏又窄又小,只坐人,其中必有一人持盾一人握槳。這種木筏,只要被人貼上去,一輪突擊,必定完蛋。
眼看兩船之間間隔不到二十米,奧克達維爾部落武士紛紛投出石斧,希望通過一輪遠程火力覆蓋解決對方。石斧如雨,看起來十分駭人。
但是,現實卻很殘酷。
小木筏擁有大木筏所沒有的高機動性,行進十分靈活。再加上奧克達維爾的石斧沒有統一目標,有投前方的,有投後方的,出手又有早有晚,所以儘管聲勢駭人,效果卻很差,偶爾有幾把準確命中目標,也被雙手持藤條盾牌的盾牌手擋了下來。
反觀神堡這邊,操槳手和戰士兩人都採用蹲姿,完全躲在大盾牌後,幾乎沒有受傷的。他們一直蹲著,直到頂過石斧雨,兩筏接近十米左右時,有人大聲喊了一句什麼,所有戰士同時起身,甩出一枚黑乎乎的小球,正砸在對方的木筏上。木筏上頓時騰起濃煙與烈火!
奧康納吃驚地問:「那是什麼?能在水上燒的火?」
長老茫然地搖頭:「不知道!或許是神堡的秘術吧?」
木筏著火,先鋒亂作一團,紛紛向後方木筏靠攏,想跳到友軍木筏上;而友軍更是驚駭莫名,你們著了火沖我們過來,想把我們也點著還是怎麼的?於是全速後退,頓時亂做一團。
一片混亂中,神堡的輕便木筏快速逼近,又點著了兩隻木筏。這些輕便木筏十分可惡,似乎知道這邊用光了唯一的遠程兵器,有些甚至貼到只有六七米的距離,當面把黑色小球扔過來,這更加劇了混亂。
大型木筏一隻接一隻被擊沉,最後,殘餘的二十多名奧克達維爾部落的武士都集中到僅剩的一隻木筏上,拼盡全力搖搖晃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