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主啊,」有士兵大叫,「那是查哈里大人!」
查哈里雙手高舉,全身上下被剝得一乾二淨,升旗一樣高高掛在杆上,門薩羅人的工程質量就是好,二百多斤的體重掛在高杆上,杆子竟然沒斷。
穆爾台茲大怒,趕緊命手下把人放下來,披上一件衣服。
「老哥哥,你受苦啦!你放心,我一定把那些門薩羅人……怎麼?」
查哈里朝穆爾台茲搖搖手,疲憊地道:「老弟,咱們輸啦。沒想到,那個哈桑來了這一手。只對付咱們,老百姓一指頭都沒動。」
穆爾台茲一怔:「怎麼可能,殺了他們那麼多人,他們難道不懂報復?」
「你看到港口西大街中心十字路口的黑獅旗嗎?」
「看到了,那是什麼東西?」
「那是哈桑的旗幟,代表他本人,昨晚亂了整整一夜,但是,沒有一個門薩羅人,越過那面旗幟去侵擾百姓,這就是哈桑的厲害之處,有他在,門薩羅人就有了主心骨,一盤散沙變成了硬石頭。老弟,退一步吧,現在,只憑刀劍怕是贏不了了。」
「咱們不能放棄,已經把他們逼到死角了!就差一步!這種進攻手段我們有辦法對付的!」
查哈里搖頭:「但是大部分人不信,今夜這一擊實在漂亮,他們會認為是我們搞砸了一切!」查哈里抬起頭來看著穆爾台茲怒火中燒的獨眼道,「想想吧,我被吊了整整一夜加一個上午,竟然沒人把我放下來——你看看,已經徹底失去了人心啊,沒有整座港口的支持,護教聖軍自己干不掉門薩羅人。」
查哈里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老弟,對不住啊,我本來以為,能迅速解決門薩羅人,沒想到冒出來一個哈桑……」
穆爾台茲用力拍拍他肩膀:「老哥哥,沒關係,咱們再來!」
「首都帕格達那邊早就來人了,催我交任上路,回去述職。我一拖再拖,拖到今天,已經是極限,非走不可。再說,一個光屁股掛高杆的傢伙,除了做笑柄,還能做什麼?我一走,你勢單力孤,要小心哪!」
「老哥哥,你……」
「老弟,兩條路,要麼,退一步,緩一緩;要麼,逼一步,緊一緊!」
「怎麼說?」
「緩一緩,放門薩羅人一條生路。哈桑是個地上人、外來者,大敵當前,門薩羅人鐵板一塊;我們一撤,他的大首領位子一定坐不穩;門薩羅人一心想到地上生活,不妨讓他們上來!讓那些心存幻想、還跟我們親近的傢伙上來!」查哈里獰笑道,「我就不信,烏姆利姆港的百姓,會喜歡跟老鼠住在一個屋子裡,到那時,看這個哈桑一碗水怎麼端平!還有,他不是坎哈拉聖真寺烏薩利姆伯卡的侄子嗎?給他去信,說他侄子勾結門薩羅叛匪,殺害帝國軍人!聽說最近有大人物要來坎哈拉,看他怎麼辦!」
「妙,不過見效太慢。緊一緊,是怎麼個緊法?」
「殺。」
「殺?殺誰?」
「所有不聽話的人,把全港的力量集中到一起,發揮你的優勢,以雷霆之勢一舉蕩平!」
「聽起來不錯。」
「你會得到一支嗜血的強軍,一個俯首帖耳的、屬於你的富庶港口,但是……」
「但是什麼?」
「你會失去所有人的支持,所與人會詛咒你、唾罵你,恨不得把你的皮做成臥具,把你的頭做成便器!」
穆爾台茲哈哈大笑,笑聲中充滿了不屑與自信。
查哈里嘆道:「看來,你已經做出選擇了,老弟,一旦選了這條路,可就再也無法回頭了!你必須不斷的勝利,勝利,再勝利,一旦敗了,甚至都不用失敗,原地踏步,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老哥哥,放心去吧,這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