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华一怔,心头似有一块石头落了地,原来那层幕布后是这么一出剧。她明白胤禛不过来而在书房就寝的原因,顿时感到周身温暖起来——胤禛是在为她着想,他若今晚歇在这里,明早德妃一定会将她耳提面命一番,又要说她这个嫡福晋容不下人了,如果上升到连康熙赐婚的人也容不下的高度,那她麻烦就大了。
捂着脸深吸一口气,她让莲香把炕上的小熊拿来,抱着小熊钻进被子里,安心地睡了过去。
翌日清早用过早膳,刚把早茶端庄手上,李氏过来给她请安:“馨妍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
琬华第一次看到这位新晋侧福晋,不免仔细打量了一番——大约十四五岁的年纪,相貌极是秀丽,似乎还带了一丝妩媚。就是脸上的粉扑得有点厚,大概是想遮住黑眼圈,但效果不是很理想。
让莲香为李氏赐坐,琬华笑着道:“不要这么客气,你我以姐妹相称即可。”放下茶碗,“走吧,随我去给额娘请安。”
走在路上,琬华的面色显出亲热,她那套变脸**可是从小练成,脸上始终透出的恰到好处的笑容让李氏即感不到压迫,又不敢有冒犯的想法。
德妃看到两人携手前来,而且还这么和睦,很是欣慰。琬华也是明白德妃的心思:德妃是个稳重识大体的婆婆,一直将“贤良淑德”四个字作为修身原则,一心都是为康熙和儿女着想,自然是愿意看到家和万事兴的场景,也用自己的修身原则去同样要求自己的儿媳。琬华心道:你喜欢看,那我做给你看便是。
中午,胤禛回到家,径直去了后院正屋,见琬华正倚在躺椅里看书,腿上盖着毯子。他勾唇一笑,走过去在躺椅边坐下,将书从她手里抽出:“看什么呢……《梦溪笔谈》?”
琬华坐起身,笑着夺过书:“无聊看看。爷今天怎么回来的比往常早呢?”
胤禛咬着牙笑,忽然将她拉进怀里,用下巴上新长出的浅浅的胡茬去蹭她的脸:“明知故问。我这不急着回来看你么?昨晚害我一个人睡书房,大半夜了还没睡着。”
“好痒……”琬华最是怕痒,忙躲开他的下巴,抬手点了点他的额头,“谁害你来?是我让你睡书房的么?”
胤禛手上不安分起来,嘴上却咬牙切齿:“好啊,得了便宜还卖乖,看我怎么收拾你!”
琬华想躲开他挠自己痒痒的手,可是被他紧紧抱着,哪里挣扎的开,已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好连连告饶:“别挠了……爷,我错了……我快受不了了……我再不说了……”
胤禛看着她面色绯红的明艳模样,早已心神荡漾,停住手道:“还说不说?”
琬华连忙摇头,喘着气道:“不了,不说了……”
“哼,这才乖。”胤禛狠狠亲了她一回,在她耳边轻声道,“今晚上再好好收拾你!把昨儿的都补回来!”
琬华抿抿唇:“有的人昨儿不是喝醉了么?怎么听你刚才说还大半夜都没睡着?”
胤禛挑眉,对她呲牙笑着,露出满口森森的白牙,拦腰抱起她就往里屋走去:“我等不及了,现在就收拾你这个小妖精!”
只听里屋的门“砰”地关上,将夫妻两人的笑闹声也关在了里面。
声音隐约传到厢房内,李氏有些焦躁不安地站起身,走到窗前向外望了望:“是不是爷回来了?我要不要去请安?”
新来伺候她的大丫鬟茶香道:“爷在福晋屋里呢,侧福晋这会儿去请安爷会不高兴的。还是等用过了晚膳再去吧。”
李氏看了一眼柜上的西洋座钟,点点头,便复又在炕上坐下,拿起针线却开始发呆,半晌问道:“爷是个怎样的人呢?是比较和蔼呢,还是比较严肃?”
茶香想了想:“爷是个很好的人,就是我们做下人的都有些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