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又覺得不對,念香以前分明說過,他強姦了煉紅,甚至令她產下一個死嬰,這樣的人怎麼會是性無能?
鶴公子忽然用力放開她,猛然站了起來,他狂笑著,淒聲道:&ldo;周煉紅!你把我逼成這種德行!你開心了嗎?你簡直豬狗不如!&rdo;
習玉急忙拉著破碎的衣服縮成一團,驚駭地瞪著他。鶴公子笑了好久,終於漸漸停下來,他怔怔地看著習玉,眼中忽然流出淚來,然後輕輕說道:&ldo;你為什麼要殺了我們的孩子?你知道麼?你走了之後,我去追你,我走了好多好多的路,可是我怎麼也找不到你……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女人,一心只念著泉豪傑,我對你那樣好,你卻看也不看我……我一直找一直找,終於找到了你,你在生孩子。你知道我那時候多開心麼?那是我們的孩子!就算為了孩子,你也會從此陪著我了……我發誓,我一定對你好,從此再也不讓你傷心,我之前犯的錯誤,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犯……&rdo;
他的聲音聽起來那樣淒涼,仿佛受傷的野獸低聲的呻吟,習玉就算再恨他,心裡也忍不住發酸。誰知他忽然厲聲吼道:&ldo;周煉紅!你不是人!你懷了我的孩子,你就是我的女人!你明明知道我們的孩子要出世了,你還要逃!我只是要接你回家!你為什麼要逃?!為什麼要流那麼多血?!你聽不到我們孩子的哭聲嗎?!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rdo;
他猛然竄過來,一把抓起習玉,張口朝她的肩上狠狠咬去,習玉痛得渾身冷汗,可是那種劇痛卻讓她混亂的思路變得無比清晰。原來,煉紅沒有說這段過往,她生產的時候,遇到了出來找她的鶴公子,她一定受了驚嚇,然後滑胎了。鶴公子說她流了許多血,一定是滑胎造成的,最後孩子生下來就死了。鶴公子一定是因此受了刺激,然後才變得如此瘋狂。
鶴公子咬到滿嘴是血,最後終於緊緊抱住她,渾身發抖地哭了起來。習玉肩上劇痛無比,卻不敢動一下。她說不出心裡是什麼滋味,茫然,驚駭,厭惡,痛恨,同情……她忽然覺得,兩情相悅是一件非常難得的事情,世上更多的是愛一個人到銘心刻骨,可是那人卻不愛自己。鶴公子固然可惡又可悲,但煉紅又何嘗不可憐!被一個自己不愛的男人如此糾纏,只怕一生也是她的夢魘。
不知過了多久,鶴公子終於漸漸平靜下來。習玉忽然低聲道:&ldo;我不是煉紅,就算你把我擄了來,把念香打傷,也無法讓煉紅回到你身邊。她愛的人不是你,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你在為難別人的時候,也是在為難自己。&rdo;
鶴公子忽然推開她,他面上的神情漸漸恢復正常,眼睛裡又泛出那種妖嬈的神色。他低頭看了她半晌,冷冷一笑,淡道:&ldo;此生我已如此,自然不會再強求。但我容不得他們快活,我總是要看著泉豪傑死在我眼前,才會舒心一些。&rdo;
習玉急道:&ldo;你不覺得自己很無聊嗎?!就為了一個莫明其妙的報復心理你就要殺這個殺那個!快把念香還給我!&rdo;
鶴公子瞥了她一眼,轉身走向門口,一面說道:&ldo;你乖乖待在這裡,永遠也別想回去。你若再敢像今天一樣惹怒我,惹一次,我砍他一隻手,惹四次,他的四肢就沒了。你要恨,不如恨自己為什麼是泉豪傑的媳婦,你命該如此。&rdo;
他走了出去,木門又輕輕合上。習玉怒不可遏,將小案上的酒壺狠狠砸去窗戶上,冷風呼嘯著從洞裡面灌了進來。她覺得自己再也站不穩,猛然軟倒在地,又是憤怒又是無奈。
24下蠱
門忽然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