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出现巫蛊之事,虽只两个近侍,但也不是小事,历朝历代,一旦巫蛊出现,必将血流成河。
一想到中蛊毒的两人满脸诡异模样,群臣俱皆心底发寒,李世民脸上寒色更胜。
就在这时,一侍卫趋步而至。
“查到了吗?”
“圣人,属下派人查过,那两人本是太子男侍,依仗太子荣宠,在长安横行跋扈。就在昨日,两人乘坐的车马与一商人家马车相撞,竟将那被撞的车夫好生鞭笞一顿,却又不知为何,两人众目睽睽之下,突然面现惊恐骇然之色,夺命而逃。”
“那被撞的是哪家?”
“臣下听闻,是城中富商李家。”
“李家?”李世民突然想到那日那个少年一手驱蜂的把戏。想到那密密麻麻、铺天盖地、嗡嗡鸣叫的蜂群,至今让他心头发麻。李世民眼中光芒大放,已是有了决断,“好一个李家!”
就在李世民有了决断的时候,突然,一个侍卫闯进了,“不好了,圣人,出大事了!”
“大殿之中,吵吵闹闹,成何体统?!”李世民怒声斥道。
侍卫伏身,颤然道:“圣人,太上皇、太上皇他、他驾崩了!”
“你说什么?”李世民手一颤,砚台打落在地,砰!,满殿震响,群臣失声。
“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
侍卫看着李世民两眼发红,面目狰狞,如同一只要吃人的凶兽;多年从军积聚下来的煞气、杀气一瞬间爆发出来,让侍卫浑身冰冷,冷汗直流。
“我、我说、说,太上皇他、他驾崩了!”
李世民本来涨红的脸色变得惨白一片,整个人一口气泄下,瘫坐在地,哽咽道:“父皇、父皇死了——”
群臣听得李世民这般凄叹、见得他这般哀容,亦是心有戚戚然。
贞观九年,李渊逝;谥号太武皇帝,庙号高祖,葬于献陵。于时,满国缟素。
李行之却不知他一时大意,差点将李家偌大基业葬送。届时,任他有滔天本领,若非弑君夺位或是以生死逼迫,万难保全整个李家。而这些,都不是他所希望的。
外面风声赫赫,李家尽是离情别绪。
静极思动,本欲出长安游历的李行之,正听说叔父李顺要往南下行商,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时机。虽然李高千不舍万不愿,但也知“男儿志在四方”,没有将人拘在一处的道理,便干脆的放行了。
李雪雁不知从哪里听说李行之准备往军中去一趟,去看看正在军中的王二郎,一大早就到了李府。
李行之看着走过来的李雪雁,只道是特意为他来送行的。却听李雪雁问道:“你是不是准备往军中去?”
若是旁人说要往军中去探亲,李雪雁是决然不信的。不说军规不许,边地乱象就能让人九死一生。到时,说不定大军都回转了,人还没找到地,或者干脆死在路上。不过,见识过李行之能力的她,反倒不觉得这样的行为不对。
“不一定去。是不是阿芷那个小叛徒告诉你的?”昨日李霖芷缠着李行之,要求带她一起去,最后李行之只有说出——他准备去边地一趟,若是带着人,凶险难料。李霖芷方才作罢。
李雪雁面色微红,撩了撩耳边长发,显然对于自己的冒失感觉有些尴尬。李行之看着李雪雁面色嫣红,仪态娇柔,心底波澜微起。
她听得李行之不确定的话,面现失望,“若是你去西域边城,能见到我父亲的话,帮我把这封信带给他。”
北方战事愈加紧迫——高昌张狂、吐谷浑直掠边城、党项叛离,大战一触即发。早在去年,李世民便点李靖为总管,侯君集、李宗道为副将,领兵杀敌,平除叛乱。
李行之看着李雪雁递来的信封,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