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待我好,我也会对她很好,她夹菜给我,我也会将我最爱吃的那一块留给她,我懂什么叫互相关心。”黑婕又擦完一个盘子,放回架上。“或许我很被动,不会先付出,有些防备著人,但是我只要感觉得到别人对我好,我真的会全心全意偿还的。”就像她对他一样。
孟恩恺不顾满手泡沫,硬是将她拉近自己,吻吻她。
他懂她不是个难以取悦的女孩。
“我偷偷跟你说,我妈吃鸡最爱吃鸡屁股,吃鱼最爱吃鱼头,吃青菜只吃叶梗部分,吃柳丁不喜欢对剖,喜欢整颗剥皮啃……要讨好她,先从这些下手。”
他开始传授“驯母守则”,要帮助黑婕一块来“征服”母亲。虽然可以预见未来的婆媳问题难以避免,但是他这块夹心干饼也得事先预防一下吧?夹在母亲与爱人间的男人是天底下最可怜的家伙了。
有空也要替自家妈妈上上课,开导开导——
“嗯、嗯嗯。”黑婕听得很认真,一项一项都跟著复诵。
小情人们在厨房里窃窃私语,门外咬著柳丁的孟家妈妈则是牵著浅笑,没停驻太久地回到客厅去看她的乡土连续剧。
电视剧里头的坏婆婆下场都很惨的,要引以为戒呀……
尾声
小教堂对面有间孤儿院,翠绿矮树丛当墙,远远望去的滑溜梯、单杠及小沙堆间都有活泼好动的小朋友身影在跑在跳,年纪较大的像个孩子王,带领一群小弟弟小妹妹玩起老鹰捉小鸡的游戏,另一挂的霸占了右侧最大棵的老松树干,在它周遭进行著一二三木头人。
天空很蓝、阳光很暖,大自然毫不吝啬将一切的美好呈现在眼前。
孟恩恺陪著黑婕站在孤儿院门外,望著眼前的景物。
“是这里吗?”
嗅到有人对她的不信任噢,哼哼。“别忘了,我有动物的本能,会记得回家的路。”
“那是犬科的特性吧?”虽说猫科动物也有前例,不过犬科动物成功的机率比较大。
“猫科的也会。它们不回去是因为它们气愤主人的遗弃,而宁愿高傲流浪,也不要像狗一样千里迢迢地跑回去主人家摇尾乞怜。”这叫动物尊严。
“是,所以身为猫科动物的主人得小心伺候著它们。”孟恩恺好笑地看著她噘嘴侮辱他身后列队尾随的犬类,狗兄狗弟呜呜地想反驳,却完全入不了女王耳里,抗议无效。倒是她身后的猫类抬头挺胸,走路有风。
“为什么一开始从‘那里’逃出来,没想先回来这里?”他以为一个人在受了挫折后,最想疗伤之处就是拥有最多回忆的地方。
“因为我没有做到当时离开这里的承诺,所以不敢回来。”她迟迟不敢移动脚步,像打算就这样伫立在原地。
“你现在做到了?”
“还没吧。”
“矛盾的女孩。”
她笑。
“进去吧。”
如果不由他带领她,她恐怕宁愿站到夕阳西下,她点点头,拖著缓慢的步伐,踩进了那方热闹世界。
两人身后的大群猫狗引来小朋友惊喜围观,三不五时几只好奇心旺盛的小手在它们的脑袋、皮毛间上下其手,揉乱它们梳理得整齐的兽毛。
“小朋友,院里有没有一位玛丽亚老师?”孟恩恺问向那位抱起小猫白饭的小女孩。
她摇头摇得好坚定,“没有玛丽亚老师,只有玛丽亚院长。”
天真烂漫的女娃不懂“玛丽亚老师”和“玛丽亚院长”只是称呼上的不同,就如同她不认为“太阳”和“太阳公公”是完全相同的东西。
他耐心再问:“院长在哪里?”
“那边发牛奶糖!”小女孩兴奋地吐出粉色舌尖,上头有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