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也有少部分同学认为他是在邀名出风头。仇富心理在哪个时代都存在,不可避免。
彭旭吃着花生回宿舍,坐在周维烈旁边说:“小学弟,以后别这样了,影响不是太好。”
周维烈对此无所谓,他说:“我的零用钱也快用完了,以后想买都买不起。”
“没钱你还买这么多?”彭旭惊讶道。
“钱本来就是拿来用的啊。”周维烈完全没有理财的概念。
彭旭服气了:“不愧是周公子,大方,豪气!”
……
下午去领了课本,第二天正式开始上课。
星期一早晨终于吃到煮鸡蛋,周维烈边吃蛋边怀念家里的伙食,同时看着狼吞虎咽的同学们若有所思。
被孤立什么的根本不存在,周维烈在学校的人员出奇好,不管是老师还是同学都对他照顾有加。一方面是看在周赫煊面子是,另一方面也是由于他年龄太小,洗衣服之类的杂活经常有同学主动帮忙。
大概过了半个月,周维烈的零花钱就用完了。只有每周一三五的早晨可以吃鸡蛋,周末再去梅贻琦家打牙祭,其他时候都被迫接受了学校那猪食一般的饭菜。
拉了两回肚子就习惯了,周维烈已经学会了敲碗筛石子的技能,酸得像醋一样的米汤也甘之如饴。只可惜油水太少,见什么吃的都馋得流口水,每天都处于半饿半饱的状态。
这时候,贵人出现了。
又是一天放学,吴宓站在教室门口喊道:“维烈,快过来!”
“吴叔叔。”周维烈恭敬问候。
吴宓勾着周维烈的肩膀,笑道:“走,叔叔带你吃好吃的。”
周维烈下意识的咽口水,说道:“等到了重庆,我再回请吴叔叔。”
“到时候让你爸请我,反正我不会吃亏。”吴宓开玩笑道。
整个抗战期间,吴宓是西南联大的头号大款。此君来昆明时刚刚离婚,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而且兼职多多,每月能有六七千元的收入。他天天下馆子,甚至同时请三个关系暧昧的女士一起吃联谊餐,日子过得不要太潇洒。
吴宓非常讨厌教授们的种菜行为,陈岱孙开垦的两块菜地就在吴宓屋外,天天把他吵得不行“自晨至夕,皆在宓窗外伏地种菜,宓殊厌恨之”。
沈从文的收入也很高,但他的钱都用来买陶器和书籍了,请学生汪曾祺下馆子也只吃一碗米线。
吴宓跟周赫煊的私交颇深,经常被梁启超拉着在清华园一起打麻将,他还被周赫煊请来做了《大公报》副刊半年多的主编。有段时间吴宓从国外归来,住在天津三乐堂整整半个月,维烈这小子跟他也是很熟的。
一大一小,两人下馆子,足足点了三菜一汤,丰盛到近乎奢侈。
周维烈就像是几天没吃饭的叫花子,狼吞虎咽的吃了三碗米饭,把桌上的几盘菜风卷残云般干掉,最后干脆把饭倒进菜盘里滚油水。
吴宓摇头苦笑:“你爸也是狠心,好好的日子不过,非把你扔到昆明这鬼地方受穷。以后嘴馋了,就来找你吴叔叔,肯定让你吃饱吃好。”
“谢谢吴叔叔,”周维烈把盘子里的最后几粒米饭夹到嘴里,擦嘴道,“我明白我爸的意思,他是让我见识一下中国的真面貌。”
吴宓笑着说:“哟,你还挺懂大道理的。”
周维烈道:“以前在天津和重庆的时候,爸爸也经常给我说这些,但当时都半懂不懂,现在终于切身体会到了。”
“能体会就好,你很有前途。”吴宓点头赞许。
周维烈说:“我正在考虑,是不是该转专业,去学物理、化学或者是机械。”
吴宓问道:“你数学那么好,转专业做什么?”
“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