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每当他问起父亲,为什么不接回弟弟时,父亲总是摇头不语,眼神中有一些小吉瑞恩不懂的东西,但他知道父亲在难过。
再之后,长大的吉瑞恩就再也没有问过弟弟的下落,早熟的他知道父亲这么做一定有他的理由,他知道父亲是爱着弟弟的,和自己一样,默默的爱着……
五年前,在摩纳珈最后一次消失回来后,他终于倒下了,十年前的那次伤痛,虽然早已成疤,却让他失去了往日健康的体魄,日复一日的艰苦环境,即使已经长大的吉瑞恩能帮忙分担,但还是拖垮了那雄壮的身躯。可萨罗族里上任巫医意外去世,没来得及培养接班人,现在大家只能够处理简单的外伤,但是对于像摩纳珈这样的旧疾,却是束手无策。
看着一日日虚弱下去的父亲,吉瑞恩知道,不光是那次受伤的原因,父亲在想弟弟,在想那个他同样想念的弟弟。
“父亲,我去接弟弟回来好吗?”吉瑞恩跪在父亲床前,拉着他不再有力的大手。
“不行……现在还不行……我们约定过的……我不能带走他……”父亲那日渐浑浊的眼睛里,露出了悲哀的神情,“他在报复我……我知道……他……他恨我破坏了他的生活……”一滴浊泪顺着干枯的面颊流下,藏着无数的辛酸。
转眼两年过去了,父亲的病一日拖一日,不见好转。但是每年秋天一到,父亲都不顾身体的病弱,即使只能支撑一小会儿,父亲也会坚持,要吉瑞恩每日带着他,到山崖处,看看远处的大山。
父亲又想弟弟了。
也许是知道自己时日不多,最近父亲会和自己说起弟弟、还有他的母父。
说自己是怎么和那个漂亮的雌性相遇的;
说那个雌性在他受伤时怎么偷偷照顾他的;
说他们两个是怎么互有好感的;
说自己知道那个雌性怀了幼崽时,是多么高兴的;
说他们被部落族人发现时怎么逃脱的;
说那个雌性在躲藏期间受不了寒苦,怎么偷偷和族人联系的;
说那个雌性的未来伴侣怎么偷袭他们的;
说自己想带走他们母子的时候,是怎么被拒绝的;
说自己被抓住后,怎么迫应下约定,不能再去接近他们的;
再后来,摩纳珈就开始说起那个被留下的孩子。
说刚出生的弟弟是多么可爱的;
说每年弟弟生日时,他是怎么去偷偷看的;
说看到弟弟受苦时,他的心里是多么痛苦的;
说他去找那个雌性说要带走弟弟时,是怎么被那些兽人赶走的……
再再后来,父亲开始不时出现昏迷的症状。
四个月前,摩纳珈对吉瑞恩说:“去看看你弟弟吧,如果他过的不好,就带他回来……我就要去见大神了,那个约定已经不能阻挡你了……去带他回来吧……让我再看看我的小宝贝……”
已经21岁的吉瑞恩,第一次知道了弟弟在什么地方。在摩纳珈又一次昏迷后,请示过族长,又请了同族人代为照顾父亲,在自己的几个好友的陪同下,一起去了弟弟所在地——泰勒部落。
从小独自一人的吉瑞恩,经常被别家的兄弟合起来欺负,可他继承了他父亲摩纳珈的那种执着与坚韧。在一次次打斗中,从被打到打人,还交下了几个同样勇猛善战的朋友,在萨罗一族中,他们也斗殴能算的上是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了,而这些人又都以吉瑞恩为首。
这次和吉瑞恩一起行动的,就是这些他靠拳头赢来的朋友,多年的友谊,让他们之间有着非比寻常的默契,也是萨罗族长点头同意的原因。
可惜,奔行了十几天路程,连休息都顾不得的他们,偷偷潜进泰勒部落后,却没能在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