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增加一分,他的狂怒就越来越不能遏制。他将手中的剑舞的像只狂暴的怒兽,而他的整个人都已专注在剑上。沈崖看得出来,现在他的对手已经不是自己的徒弟而是他手中的那把剑---剑成了人的主人,控制着曾哲对师傅无情的杀伐。
争斗一直持续了一个时辰,在沈崖就要刺中他徒弟的胸口时,剑突然停住了。早已狂怒的曾哲却没有像他师傅一样,能够那么自控,他一掌打在师傅的胸口上,沈崖的血一下子从口中喷出溅了他一脸。
鲜血特有的腥甜味道,终于让曾哲体内的魔鬼得以满足。曾哲也由此摆脱了恶魔的控制,但他清醒过来时,却只能看着自己最后一位亲人在面前倒下,而他不仅无能为力,就连报仇的权利也被剥夺了。手中的剑突然变得沉重无比,他无力的扔下剑,一下跪在了重伤的师傅面前:“不,为什么?师傅!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突然他意识到自己唯一能做的事情,于是发疯般的冲进师傅的卧房,又很快疯跑出来,手中已经多了一个精致的青花瓷瓶。他用颤抖的双手打开瓶子,将丹药倒进了师傅的嘴里。紧接着他扶师傅坐起来,好为他运功疗伤。
鲍震听到院子里的打斗声停住了,才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他不敢冲进去,怕看见好友倒在血泊的惨象。一步一步,这短短的十几步仿佛走了几个世纪,当他不得不往院子中间看一眼的时候,却吃惊的发现,身受重伤的竟然是曾哲的师傅。
曾哲的头上烟雾缭绕,豆大的汗珠从他的脸上流下来,可辛勤的汗水并不是能弥补致命的过失---他的师傅又吐了一口血。他慌忙的收起了内功,而他的师傅虚弱的躺在怀里,像一个垂死的老人。眼泪马上模糊了他的世界,他感到过去的世界在这一瞬间轰然崩塌,而未来却遥远的让人绝望。
沈崖痛苦的咳了两声,声声带血,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有气无力的说:“徒儿,你可以出山了。记住,江湖上的事,只有是非没有恩怨,永远不要被感情蒙住双眼。师傅也许是你最后的亲人,希望你将来能够无所牵挂的仗剑天涯。”
他好不容易说出这些话,便昏了过去。曾哲再也控制不了自己了,他发疯似的冲了出去,院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鲍震还傻傻的愣在那里,过了良久他才朝沈崖走过去。他发现沈崖还活着,便急忙将他抱进了屋里。经过他二度的运功疗伤,沈崖终于醒了过来。虚弱的沈崖看见守在自己身边的人不是自己的爱徒,心中只能留下一声无奈的叹息。他强忍着痛坐起来,将手边的丹药吞下两粒:“鲍震,你一定很奇怪,我为什么会那么做吧?”
鲍震点了点头,随即着急的说:“沈大侠,你有什么话,咱们以后再说,你现在需要休息。”
沈崖无奈的笑了笑:“不必了,我的内脏已经被打坏,命不久矣了。既然上天派你来做我的送终人。那我就把我那在心里憋了三十多年的话跟你说说。”
鲍震从他的话中听出一种无法抗拒的力量,只好安静的坐在他身边,等待他垂死的倾诉。
“傲霜门有一个非常残酷的门规,那就是在这个世界上,只能有一个人使用傲霜剑法。所以,傲霜门的弟子都是超越了他的师傅以后才能下山的。这样做,虽然残忍,但也保证了傲霜剑法能一直高质量的传承下去。当初我的师傅用剑逼着我的时候,我选择了逃避。因为我相信,有一天师傅能够回心转意,但日子一天天过去,我的师傅也没有妥协的意思。当时我年少轻狂,根本不能再忍受那些苦行僧似的日子。我知道我已经超越了我的师傅,再呆在师门对我来说,已是一种痛苦的折磨,我不断的找寻逃出的机会。我天真的以为只要我在江湖上闯出名堂,师傅就不会在因我违反门规而怪罪我了。经过一年的精心准备,我才跑了出来。初涉江湖的我为了成为师傅的骄傲,不停的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