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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天旭醒来的时候,太阳刚刚完成了一天的使命,天色虽没有完全暗下来,然而蝙蝠们已经欢快的迎接夜晚的到来了。不远处几团黑魁魁的东西不断的在那里晃动,让人见了就十分不舒服,那是一群群的蚊子。生机勃勃的田野不但接纳像罗天旭这样的厉害角色,也哺育了卑微的虫儿们。罗天旭不自觉地朝这些黑团皱了皱眉头,正要离开,却感到脖子下面有些不适。伸手一摸才知道,原来是被只胆大的蚊子叮了一个包!这是当天第二件让他感到诧异的事情,记得内功才练了一年多的时候,虫儿们就没有再近过身。哎,心乱了,气也乱了。罗天旭一边叹息,一边朝家的方向走去。一天中发生两件不愉快的事情的确使他的心情有些糟糕,但是他早已不再是任情适性的孩子,这么多事总要给妻子个说法。现在,最该做的就是,和妻子面对面的坐下,告诉她,一切都已安排妥当。
令罗天旭感到欣慰的是,妻子比自己想象的要通情达理的多。当他踏进大厅的时候,典雅的八仙桌上已经摆满了一桌他爱吃的佳肴,而妻子也已经端坐在饭桌旁,应该是等了他很久了。罗天旭没有理会起身相迎的妻子,直接坐到了饭桌旁,他盯着满桌子爱吃的菜,突然感到刚才的争吵一点意义也没有。“夫人,我们吃饭吧,下午的事情就不要在提了,过两天我就会处理好的。”
聂氏没再说什么,应了一声便开始往丈夫的碗里夹菜。对于妻子的妥协,罗天旭并没有感到什么不妥的地方,他下午阴霾的心情已经开始渐渐消散,觉得妻子又回到了以前的样子而生活也已经准备好重新回到原本的轨道。可是这次他又错了,酒足饭饱之后,他才发现仆人们一直没有出现过,而且两人都已经吃饱了,可聂氏没有一点要仆人收拾碗筷的意思。看来,她还有话说。
“秦娇,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相公,从嫁到聂家一直到现在,你可记得有多少年了?”
“十年……你想说什么?”
“十年,可以轻易的改变一个人,你有没有觉得我们都变了。变得陌生的像路人了?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与其大家都痛苦不如你现在就休了我,这样对彼此都是解脱。”
罗天旭一时有些无措,他从妻子的眼中看出她十分平静,的确是思索了许多时日了。“给我一个理由,如果你真的想清楚了,我想我可以成全你。”
“我已经说过了,我受够了这样像傻子一样一无所知还时刻提心吊胆的日子,有个人能给我你给不了的平静生活。现在,平实的生活就是我想要的一切。”
罗天旭觉得背脊上有股凉气往上冒,为了抵挡这股凉气,胸口的一团火已经慢慢的烧了起来。“你是不是已经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情?”
他尽力的克制自己,每个字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似乎周围有几面看不见的墙,缓缓的向自身压来,很快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了。
“是与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可以杀了我,也可以在这张休书上签字。如果你选第一种,那你的后半生将在逃亡与恐慌中渡过,因为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我的哥哥还是会带着他的弟子找到你。”聂氏说这些话的时候,看不出一丝激动,若不是脸色煞白,他的丈夫会以为她是在说别人的事情。
罗天旭还在克制,他慢慢的从妻子手里接过那张休书。休书上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根尖利的毒刺,狠狠的扎进罗天旭早已撕裂的心,他突然将这张纸狠狠的拍在桌子上,然后一把掏出敷在小腿上的月寒刃。昏暗的烛火打在冷冷的匕首上,像是在刀刃上凝住了,整个房间透出股令人战栗的寒意。
聂氏并没有表现的多害怕,她紧紧的闭上眼睛,泪水无声的从脸庞滑落,就好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滑动,而真正有生命的两个人却如死人般,让人感不到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