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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个时候,”她对爱丽丝·曼弗雷德说,“换个时候,我也会爱她的。就像你那样。就像乔那样。”她将外套的翻领拽紧,不好意思让女主人拿去挂起来,惟恐她看见衬里。
“也许,”爱丽丝说。“也许吧。不过,你现在永远不会知道了,是不是?”
“我以为她会很漂亮。相当漂亮。她可不漂亮。”
“要我说,够漂亮的了。”
“你说的是头发。肤色。”
“别告诉我我说的是什么。”
“那是什么?他看上她哪儿了?”
“你可真丢人。你这样一个成年女人却问我那个。”
“我一定要知道。”
“那你问真正知道的人去呀。你每天都见他。”
“别发火啊。”
“我想发就发。”
“好吧。可我不想问他。我不想听他的那一套老生常谈。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宽恕就是你想要的,我不能给你那个。我没那么大的权力。”
“不,不是那个。不是宽恕。”
“那是什么?别可怜兮兮的。我可受不了你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听见没有?”
“咱们差不多是一个年代出生的,我和你,”维奥莱特说。“咱们都是女人,我和你。跟我讲点实话吧。别光说我是个大人、应该知道。我不知道。我五十岁了,可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和他在一起吗?我想我是愿意的。我愿意……呃,我不总是……现在我愿意了。我想在这辈子长点肥肉。”
“醒醒吧。管它肥瘦,你只有一个。就是这话。”
爵士乐 第四章(8)
“你也不知道,是吗?”
“我知道的足够让我懂得怎么做人。 ”
“就是那个么?那就是它的全部吗?”
“那就是什么的全部?”
“哦呸!成人在那里?我们就是吗?”
“哦,妈妈。”爱丽丝·曼弗雷德脱口而出,然后捂住了嘴。
维奥莱特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妈妈。妈妈?就是在这儿吗,你要去做事却做不下去了?没有树的阴凉地,你知道没有人爱你、也永远不再会有人心甘情愿地爱你的地方?除了说话、一切都结束了的地方?
这时她们将目光从彼此那里移开。沉默持续着,持续着,最后爱丽丝·曼弗雷德说道:“把外套给我。那衬里我再也看不下去了。”
维奥莱特站起身脱下外套,小心翼翼地将胳膊从磨破了的绸面衬里中间抽出来。然后她坐下来,看着这个裁缝开始缝补。
“我能想到的只有对他不忠,像他对我那样。”
“蠢货,”爱丽丝·曼弗雷德说道,然后揪断了线。
“要是我这辈子靠他生活,就没法点名责怪他。”
“可他能点你的名。”
“随他点吧。”
“你以为那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维奥莱特没有回答。
“那让你得到你丈夫的注意了吗?”
“没有。”
“打开我外甥女的坟墓了吗?”
“没有。”
“我还用再说一遍吗?”
“蠢货?不。不,可是告诉我,我是说,听着。我从小长大时在一起的人都在老家。我们没有孩子。我只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