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氏便道，&ldo;若是要逛，帶著丫鬟自行出府就是。&rdo;
林老夫人點頭，&ldo;我前些日子給全兒寫了信，過些日子我們也要去京都，只怕府裡頭忙得很。顧不上你們。&rdo;
林老夫人的話落下，堂中所有人都被這個消息一驚。
林家要搬去京都？！
萬氏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此時再次聽到，心中仍是難免激動，伸手拿起杯盞，手指都有些顫抖，連帶澄澈的茶湯盪出一圈圈的漣漪。
林清珏與林清璇兩人交視一眼，想要多問幾句，但見著林蒹的神情，便不說話，只用眼神交匯，表示內心的詫異。
兩人心中有一千個一萬個疑問，也知道現在不是開口詢問的好時機。
林蒹幾乎要打碎放在桌子上的瓷杯，他們在姑蘇住了許久，林家闔府都要搬到京都去？
&ldo;娘，那我呢？&rdo;
如果林家上下都去了京都，是不是只留她一個外嫁女在無錫？
手指收緊，心裡頭有一股被拋下的濃濃絕望之感。
衛嫿見著林蒹失態，伸手拽了拽母親衣袖，&ldo;娘。&rdo;
但林蒹陷入到了自己的情緒之中，絲毫沒有理會女兒的動作，只是一雙眼睜得大大的，看著林老夫人。
林老夫人看著那雙熟悉的眼，她一次次的遷就林蒹，但是林蒹已經嫁了人，她早就應當放手了。當年若不是因為這個妹妹，全兒也不會選擇姑蘇，想著離衛家也不大遠，有事情好照應著。誰知道林蒹行事沒分寸，讓衛府元氣大傷，也連累了林府。想到了這裡，林老夫人捻動了佛珠，淡淡道：&ldo;蒹兒，你是正經的衛府的兒媳婦，你自然是到無錫的。&rdo;
林蒹一下子就紅了眼，聲音激動，&ldo;娘，你們都去京都，你不要我了？&rdo;
衛嫿在凳子上挪動了一下，只覺得林蒹的失態讓她尷尬極了，低低垂著頭，只覺得母親每一次的開口，都會讓人在心裡頭鄙夷她們母女兩人。
&ldo;蒹兒。&rdo;林老夫人嘆了一口氣，&ldo;在衛府，那是你自己的日子，我們林家在姑蘇太久了，你大哥原本就該動一動位置。京都里還有些舊人脈，要過去也不難。京都是皇城，小輩們在那裡也會有更好的發展。&rdo;
原本心涼的只是林蒹，此時衛嫿的心也涼了。
咬著唇看著林家姐妹，要是去了京都，她們兩人自然是會有不一樣的前程，而她連外祖的庇佑都沒有了，只有無錫。
見著林蒹還要說話，林老夫人當斷則斷，&ldo;蒹兒，你已經嫁了人，莫要任性，這事已經定了。&rdo;
說完也不看眾人，自顧自地站起身子，&ldo;我累了。你們都退下罷，有什麼事情明日再說。&rdo;
林蒹的身形一晃，衛嫿伸手要去扶。
&ldo;好。&rdo;林蒹的胸口起伏不定，從牙縫裡蹦出幾個字，&ldo;嫿嫿，我們走！&rdo;如果不是晚上，甚至萬氏懷疑林蒹會直接帶著衛嫿回無錫。
林蒹說完抓著衛嫿，險些把衛嫿拽倒，就帶著她出了屋門。
衛嫿被林蒹拽著，踉踉蹌蹌走了兩步，回頭看著燈火通明的主屋，母親有被拋棄之感，她又何嘗沒有？
&ldo;娘，我會走。&rdo;衛嫿的聲音也帶著深夜的寂冷，&ldo;放開我。&rdo;
此時屋內林清璇見著林蒹的失態，又是一震，好奇地看去。
萬氏見著林清璇的模樣，沒好氣地拍在她的腦袋上。見著林清璇鼓著嘴要說話，對著她搖搖頭，示意她們莫要多問，等到回房同她們兩人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