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著狗巡夜的保安粗魯地揉著自己的眼睛,狠狠地咒罵了一聲,再看那些垂掛下來的柳條紋絲不動。保安嘀咕著,&ldo;不過兩杯啤酒下肚眼睛竟然花了,媽的,明天要和老李說了,該把院子裡地燈修修,一閃一閃的像什麼鬼樣子。&rdo;
他打了個嗝,牽著狗挑了光線明亮的地方走。
地上的陰影與明亮交錯,交界線在保安的腳下蠢蠢欲動,似一張張大開著嘴巴、淌著涎水的狗嘴,無聲地咆哮著。保安突然覺得有些冷,手上牽著的大狼狗夾著尾巴貼著他的腳,不安地看著四周。
像是有什麼牽引著,保安哆嗦著抬頭,透過稀疏的樹葉看到了別墅,大半夜的三樓上還亮著燈,被厚實的窗簾擋著,流露出暗黃的光,如同放了很久的老照片,散發著腐朽的味道。
突然,兩隻手按在了窗戶上,一順的左手,隔得很遠……
保安瞪大了眼睛,一隻兩隻三隻……視野里按在窗戶上的手越來越多,最後停留在十四,全都是左手。
兩腿哆嗦,腳上一片熱意,他和狗子都嚇尿了。
倏忽間,那些左手如出現時那般詭異地消失不見。
三樓主臥睡著李有福夫妻,李有福四十多歲了,但事業成功、妻妾和睦,看起來沒什麼不順心的他保養又好,看著就和三十四五年富力強的年輕人差不多。他妻子掀開被子下了床,賢惠慈善的她不放心睡在隔壁的人,&ldo;有福,我去看看安妮,她晚上說肚子疼我不放心,去陪陪她。&rdo;
李有福微不可查地皺了眉,翻看著雜誌的他很快放下了雜誌,捏著額角笑著對妻子說:&ldo;真是麻煩你了。&rdo;聲音中帶著疲累。
妻子溫婉地笑了,&ldo;都是為了我們的孩子,我多照顧是應該的。你早點休息,我在安妮那兒多待一會兒陪她說說話。&rdo;
&ldo;嗯。&rdo;看著妻子離開了臥室,李有福掛著笑容的臉沉了下來,心裏面揮之不去的煩躁讓他坐臥不安,索性站了起來,緊跟著出了房間。他沒有開燈,借著牆壁上幽暗的壁燈摸索著到了地下室,拿出鑰匙打開了一扇門,裡面檀香的味道經久不散,黑暗中兩根線香紅色的光點如同野獸嗜血的雙眸盯著李有福的一舉一動。
李有福沒有開燈,熟門熟路地走到了房間的角落側躺了下來,手溫柔的摸著身側的地面。當年輕時汲汲以求的一切變得唾手可得時,再面對它們反而覺得意興闌珊,很想有個志同道合的人相濡以沫,但那個人,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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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洲大學老校區這兒有個大湖,三四年前學校在湖裡面投了魚苗,經過幾年的生長,這些半散養的魚已經長得老大,今天學校放水撈魚,有經驗的老漁民看著沉甸甸的漁網,好傢夥,長得竟然這般大,平均都有一個小孩子那麼長了。
經過一個白日的辛苦,一共撈出來一萬多斤魚,新老校區幾萬號學生免費吃一頓魚都還有多。多出來的,校領導經過商議在學校門口擺攤便宜賣掉,得來的錢繼續買魚苗,幾年後又有成魚可以吃了。
姜元乘機買了一條十七八斤重的大青魚,在昆吾居里養了一夜,第二天殺了做全魚宴。
&ldo;大金繞著水盆轉了一晚上,恨不得跳進去來個活殺哩。&rdo;巴掌大的小臉青白灰敗的小滿懨懨地坐在廚房裡的長桌旁,伸手去夠盤子裡的酥皮花生,小老闆做的可好吃了,曬乾的花生剝出花生仁,在調好的雞蛋麵糊裡面滾一圈,撈出來放到油鍋里炸,外殼變得焦黃撈出來控油,吃起來是又香又脆還甜絲絲的。
因為火候掌握的好,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