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元:&ldo;好可惜,竟然是壞掉的。&rdo;
方晟言垂眸看著玉簡,從他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的波動。抬手,修長有力的手指朝著玉簡成爪,那枚玉簡突然被外力拉扯一樣向方晟言那麼掙動,但是柔軟活潑的海底水脈不舍,像是個撒嬌的孩子緊緊抱著自己藏了很久的糖果。捨不得吃的漂亮糖果竟然要被拿走了,小孩子不高興,嘴巴噘高高,撅著屁股向後撴,使出了吃奶的力氣哼哧哼哧地不讓糖果走。
姜元被自己豐富的想像力惹笑了,噗地笑出聲,&ldo;小調皮,再不放手怪蜀黍可是要動粗的。&rdo;
大概是抗爭不過方晟言的力道,深海水脈一下子就鬆開了玉簡,玉簡飛到了方晟言的手中。而水脈萎靡地涌動著,如同失去了心愛的糖果的小孩子坐在地上默默地抹眼淚。
姜元心疼了,趕忙說:&ldo;乖。&rdo;
輕輕一聲,水脈又活躍了起來,越涌動越高,冰面開始劇烈震動,眼見著水脈就要脫身而出……
方晟言加重了聲音呵斥,&ldo;回去!&rdo;
水脈頹了,乖乖地縮了回去。在姜元的眼中,水脈成了個穿藍色肚兜兜的粉嫩小娃娃,小胳膊小腿藕節一般,不高興地坐在冰上,白嫩嫩的小手捏著肚兜兜的下擺,噘著的嘴巴可以掛醬油瓶了。
方晟言:&ldo;還未長大就想離開,妄為。我在此地感知到那人的氣息,他應當來過三次,竟然不觸動大陣告訴我!&rdo;
水脈哭唧唧,奶聲奶氣的咕咚咕咚。
明明是水流涌動的聲響,姜元卻覺得自己聽明白了他的意思‐‐那人只是來看看,沒有動洛書,小水很乖,嚶嚶嚶嚶,凶人家。
方晟言:&ldo;駐足看也不行。&rdo;
水脈小手握拳揉著眼睛假哭‐‐嚶嚶嚶嚶,大壞人。
方晟言不再理會撒嬌哭泣的水脈,他拿過洛書細看,本來碎裂成片的洛書已經成了完整的一塊,雖有裂痕,卻不會妨礙使用了,可以拿走。
得不到理會的水脈偷偷地從拳頭空隙里往外看‐‐洛書你拿走了,能夠找到我得爹爹咩?
方晟言淡淡地說:&ldo;他不是你爹爹。&rdo;
水脈不高興地踢腳腳,不假哭了,放下小拳頭捏著小兜兜的下擺‐‐哼,就是,爹爹是水脈共主,是偉大的昆吾君,他就是我們水脈的父親。
方晟言不屑於與小孩子理論,揮袖轉身離開。
姜元驚訝了一下,像是看到了世界奇觀,方晟言竟然有說不過拂袖離開的摸樣,大概是氣急敗壞?
水脈見方晟言不理自己,委屈地大哭‐‐哇,我想爹爹,你們都是大壞人,把爹爹弄丟了。
走出去幾步的方晟言被這話扎得心頭刺痛。
洪荒時代,天地大劫,為救蒼生,上古神祗經過推演認為要分出三界,設下天地大封印,讓人神鬼各有歸處。天地本為一體,強行分出三界必須斬斷彼此的聯繫,這才有了不周山倒、建木被焚,三界聯繫還剩下萬水之源的弱水。
弱水源頭在昆吾,因何而來弱水?本是盤古父神力竭散魂舍不下所創世界落下的一滴淚,淚水落到地上經過千萬年的日月更迭成了個小娃娃,就是昆吾君。昆吾君就是弱水,弱水便是昆吾君。
蒼生罹難,昆吾君不忍聽到悽厲哀嚎,主動散魂於天地,自此弱水斷流。
什麼主動,是逼迫,是洪荒諸神的不斷攻訐。為了掩蓋自己的不良用心,所有流傳於世的神話中都沒有了昆吾君的身影,天地間又有幾個人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