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那家醫院最喜歡六七個月去做引產的，孩子越大，做出來的小鬼法力就越強。&rdo;小馬捏著拳頭，因為憤怒身體微微顫抖，&ldo;一兩個月大的小胎兒就好幾個裝在小瓶子裡，給人當護身符，當飾品。&rdo;
姜元皺了眉，干出這些事的人還是人嗎。
小馬說：&ldo;月份大的孩子引產下來，有些還活著，他們、他們……&rdo;他咬著下唇，實在是說不出口。
姜元按著他的肩膀，&ldo;別說了。&rdo;
小馬哭了，用手背擦著眼淚，&ldo;我跟著刑警進入醫院地下室的，見到了很多支離破碎的孩子，心裏面難受。所有邪教人員已經被抓獲，他們是從國外學會了製作古曼童的辦法，又結合一些神婆神漢傳授的邪術，利用夭折胎兒的怨氣為轉運的動力。&rdo;
為了錢，人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
一個人一生的好運和壞運就那麼多，利用邪術壓制胎兒的怨氣轉運，聽起來空手套白狼，可以套一輩子，其實不然，只不過是是把後半身的好運氣提前用了罷了，用完了是要還的。
小馬：&ldo;壞人雖然是抓了，但我們無法將所有壞人繩之以法。&rdo;
他口中的壞人，前者是利用歪門邪道做小鬼的那些，後者是買小鬼供奉的受益人。
姜元說：&ldo;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用邪術給自己轉運，早晚是要還的。&rdo;
&ldo;嗯。&rdo;小馬用力點頭，&ldo;對，小老闆說對的，遲早是要還的。從醫院裡我們找到了帳冊，清楚地記錄了每一個買小鬼的人，有關部門會進行約談的。&rdo;
約談又如何，小馬嘆息，法律無法懲處這些壞人。
有小孩子嘰嘰喳喳的聲音傳來，姜元和小馬同時看過去，是一群十來個一歲左右的小孩子，他們中有缺胳臂少腿的、有少了眼珠子耳朵的，還有抽掉了骨頭趴在地上的……
是中元節那日，姜元見到過的小孩子，抽掉了骨頭趴在地上的那個寶寶姜元還不小心踩到過。
這群奇形怪狀的孩子繞過了大槐樹，走到了昆吾居的台階前，仰頭看著姜元，最大的那個姜元中午吃飯的時候還見過，是與安妮臍帶相連的鬼孩子。
小馬有些害怕地往後退了一步。
姜元不害怕，蹲下來看著孩子們，&ldo;小傢伙，你們過來買東西嗎?&rdo;
鬼孩子身體豐盈，燒焦的表皮脫斑駁脫落，露出裡面新生的白嫩血肉，他的眼睛又圓又亮，長大了，肯定很漂亮。可惜他的母親把他打掉了，也許是不得已、也許是有意為之，被邪門歪道用火煉的方式炙烤血肉、禁錮靈魂，成了安妮供奉的小鬼，他獲得了一次新生。
&ldo;我叫小七，不是小傢伙。&rdo;紅艷艷的小嘴一張一合，小七告訴了姜元名字。名字是他生母起的，他告訴姜元他的生母是個未成年的高中生，沒辦法要孩子，他是錯誤時間出現的錯誤結果，是不應該出生的。
姜元笑著喊：&ldo;小七你好，你不是臍帶和安妮連著，怎麼跑出來了?&rdo;
小七彎彎眼睛，&ldo;朋友們要走了，送送他們呀。&rdo;
小七朝著姜元伸出拳頭，焦黑的手指攤開，掌心處是一張銀行卡，&ldo;安妮媽媽給的，我要買東西。&rdo;
姜元問：&ldo;你們要買什麼?&rdo;
小七說：&ldo;給小寶買骨頭。&rdo;
被抽調骨頭的小寶咕嘰咕嘰地爬了過來，因為沒有骨頭支撐，皮肉堆疊像是一塊被蹂躪過的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