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著捏在一起的手指，沮喪地低頭，他於方晟言悠長的生命來說，真的太渺小了。
方晟言注意到姜元的發頂，柔軟的髮絲只有剃到特別短時才會支楞在腦袋上，稍微長一些就服帖地在頭上，顯得很溫順、柔和。他情不自禁地伸手蓋住了姜元的腦袋，笑著說：&ldo;天地大封印並不需要使弱水徹底消失。&rdo;
姜元豎起了耳朵繼續聽。
方晟言：&ldo;水是可以改河道的。&rdo;
姜元好像有些懂了，&ldo;本來弱水縱橫三界，成了建木、不周山一樣的三界聯繫，可如果弱水河道盤繞在一界之中，根本就無須斷流。我能夠想到的，神肯定也可以，為什麼不這樣做?&rdo;
&ldo;因為害怕死亡。&rdo;
姜元：&ldo;死亡?&rdo;
方晟言說：&ldo;神也有天人五衰的，消散於世間的那一天。&rdo;神也是會死的。
姜元心中一跳，猛地抬起頭，&ldo;你……&rdo;
方晟言點了一下姜元的鼻頭，&ldo;我和昊天不一樣，我們是隨著世界誕生而出現的，我們的終點是世界的消亡。但其他神不同，他們會死，為了長長久久地活著，他們想出了辦法。&rdo;
姜元追問：&ldo;什麼辦法?&rdo;
方晟言：&ldo;天地大封印。&rdo;
姜元不懂，大封印不是為了三界平衡嗎?
方晟言：&ldo;大封印歸根結底是為了保護弱小無辜的凡人，凡人供奉神明，神明得到信仰，信仰助於長生。人源源不斷，信仰就不會枯竭。&rdo;
姜元糾結地皺眉，&ldo;可是現在講科學。&rdo;
方晟言反問：&ldo;是嗎?&rdo;
&ldo;是……&rdo;姜元遲疑了，是個毛線，不說宗教的信徒了，就是普通人又有多少堅定的無神論者，逢年過節來往於菩提寺和海邊道觀的人群不就是最好的證明，&ldo;有事燒香拜佛，無事不登三寶&rdo;，更多的人是泛神論的，遇到急事滿天神佛的求。
不是正兒八經地磕頭燒香就是信仰，心中默念也算。
姜元無奈地聳肩，&ldo;好吧。&rdo;
方晟言說：&ldo;有了信仰，神就不會死。&rdo;
姜元：&ldo;沒了大封印，人類不是照樣可以好好活著。&rdo;
方晟言：&ldo;會活的艱難，哪裡有興趣繁衍出幾十億的人口。&rdo;
姜元：&ldo;呃……我無言以對。&rdo;
方晟言：&ldo;他們的邏輯便是如此。&rdo;
姜元：&ldo;好吧，那就讓這些神絞盡腦汁地收集信仰吧，我的方大總裁你的上班時間到了。&rdo;
沒有回歸正位，受制於俗世的身份，與天地同壽的神也是要上班的。看著方晟言坐車離開，姜元的腦洞詭異地打開，覺得方晟言就像是穿上制服拯救世界的超人一樣，脫掉制服便是個普通人。
回到昆吾居，姜元整理近段時間的單子，有幾單是要他去送貨的，正好是一條路線，起點是南洲市動車站，終點是西南方向某森林內的古墓，古墓名叫秦王墓。一開始單子打錯了，珠珠的輸入法打成了秦皇墓，嚇了姜元一跳，後來仔細核對，看清楚不是去的驪山。
這要是真的去了驪山，姜元就可以自我認證為進入秦皇陵的第一人，據說秦皇好讀書，墓裡面說不定珍藏著許多古本，能夠解開許多未解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