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糾結地皺著一張臉,下巴上疊出了三層的軟肉肉,&ldo;可,昆吾君就是這樣。&rdo;
大金的聲音太小了,姜元沒有聽到,所以沒有追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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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元偷懶,為了節省時間抄了近路,那就是拐進筒子樓那兒,橫穿過這片建築再走過一個小公園直接就是學校的南門了,特別近。筒子樓煙火氣濃濃,這家夫妻之間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兒在拌嘴、那家年輕的爸爸在教著孩子做簡單的加減,起了油鍋、滑入肉片的刺啦聲音,老人坐在吱吱嘎嘎的躺椅上咳嗽……每一扇窗戶後面就是最樸實無華的生活。
筒子樓這片房子造的沒有規律,弄得小巷道特別多。
路燈年久失修,有些忽閃忽閃地亮著、有些已經徹底沒有了光亮。
投射到地上的昏暗亮斑小小的,僅僅照亮了方寸之地。
姜元哼著不成調的小曲兒騎著車,路過橫生出來的一條小道,他下意識地往那兒看了一眼,匆忙一瞥,心跳如雷,他猛地剎車,大力地甩頭看了過去。在小道內,昏黃燈光堪堪能夠照到的地方,一人腹部插了一把刀子躺著,生死不知,一人半蹲在一側,手抓著刀柄看起來像是在行兇。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抓著刀柄的男人,是姜元重生回來後心裏面就一直牽掛的人,他的老男人。
在前世的漂泊於異國他鄉的十年中,他們兩個互相扶持、相濡以沫,度過了許許多多的坎坷和波折。
有對方在,那世界就在。
老男人沒有說多少自己的過去,姜元也沒有,傷心的過往誰都不願意回憶。
姜元就知道他在家族企業中做的很大,是祖父欽定的繼承人。為了錢權地位,血濃於水的親人轉過身就是抽刀子的敵人,老男人被親叔叔謀害,失去了雙眼、砍斷了雙腿,成了蜷縮在異國他鄉橋洞內的流浪漢。
姜元和老男人是在一個風雨夜搶橋洞歸屬權時不打不相識,自此結伴同行。可惜,未能同行到老,被人追殺的他們走投無路之下相擁著投河自盡了。
姜元以為自己重遇故人會激動地眼淚汪汪,卻發現真遇上了他是笑著的,無聲地笑著,太好了,他們相遇了。
熾熱的視線落在身上,握著刀柄的男人察覺到看了過去,他身穿墨色的兩粒扣西裝,西裝扣子解開,露出裡面白色的絲綢襯衣,看起來像剛剛從高端寫字樓下班出來的精英男。
男人眉眼精緻,非筆墨可以形容,見到姜元,眼中飛快地閃過某種情緒,稍縱即逝,再細看平湖靜水般的雙眼中只有見到陌生人的淡然。
&ldo;需、需要幫忙嗎?&rdo;姜元徒生近鄉情怯之感,因為緊張,口中水分像是被抽離,他吞咽著口水、不自在地伸出舌頭舔了一下乾澀的唇,說話時難得的結巴了一下。&ldo;我、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看、看見,這一帶沒有監控,你快走吧。你走了後我再報警、叫救護車,不會有人知道你來過這裡。&rdo;
姜元越說越順,腦洞不知道開到哪裡他已經腦補了自己頂罪、絕對不能夠讓老男人再遭罪的大義凌然、感天動地的想法,他快要被自己感動了。
車簍子裡的大金滿頭黑線地看著激動的姜元,很懷疑玄鑒是不是壞掉了,怕不是找了個三觀不正的傻子吧。
低沉悅耳的笑聲傳來,是那麼的好聽,男人說:&ldo;你誤會了,此人酒醉後持刀搶劫,我還未做任何反抗,他自己便平地摔倒,刀子正好插入腹中。我已經報警,也打了120,他們很快就來。&rdo;
姜元囧了,窘迫地說:&ldo;對不起,那我現在可以做什麼嗎?&rdo;
男人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