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成都有的酒吧内直接就有电话,每一桌都有,或者准备了联络用的单子,表达意思用电话或单子。”
姜灿补充说:“Coco不需要去这种地方就会收到电话、单子的。”
至此,姜灿对Coco的欣赏表露无疑,不管是文静还是阿弥都这样认为。也许Coco本人会觉得,全世界的男人对她都该这么讲话,不管怎样,话本身很中听。Coco兴致所致,决定开始杀她的“回马枪”了,酒桌上的主动,也是她一个客户服务人员的本分。她先向文静敬酒,接着就向姜灿发动了进攻,进攻方式是玩毂盅。
文静随手拿起一本画册,翻了一会儿就问阿弥:“为什么画中总有一个人突显出来?”
阿弥看到一幅画,20世纪70年代的一家三口标准照模样,父母是暗淡的灰色,孩子却是鲜活的彩色。好像是要表达代沟,或者某种希望,但阿弥却说:“在我眼里,今晚全场都是灰色,你是彩色的!”文静赶忙用杂志挡住脸,冲阿弥努嘴、闭眼。阿弥没有这个胆量迎上这个吻,嗫嚅了一句“收到”。文静却不饶不依地继续等待,吓得阿弥赶忙抽烟躲避,并扯淡地要文静抽烟,文静气得果然抽起了烟,并把打火机放在阿弥的烟盒上,用眼睛示意阿弥注意体会个中用心。阿弥放下的心又一次悬了起来,今天万万不能对文静就范,搞不好文静会要求去“心族”的房间,自己身上还带着Coco的体液!
第二章 火(12)
大凡年轻人的酒局,不喝醉几个,往往是不知如何收场的。果然,姜灿和Coco已经从“豪言壮语”进入到“胡言乱语”的状态,眼看就要“不言不语”了。文静和阿弥也许同时想到了逃走, 姜灿却突然说:“文静,你要负责送大家回家哈,我,我不行了。这是车钥匙。”文静只好接了过来。
在回去的路上,文静开着车,阿弥坐在副驾位置,Coco和姜灿坐在了后排。Coco的回马枪显然杀得过猛,已近不醒人事的地步,随着汽车的摇晃,明显地靠在了姜灿的怀里。对于姜灿而言,乐得Coco如此亲密地依靠,也许还可以激将一下文静;另一方面,他也为自己的醉感到后悔,干吗不是阿弥醉倒,某些时候他确实希望全世界都醉倒,只剩下自己跟文静两个;他不断提醒自己,一定要保持清醒,但Coco身上浓烈的香水味,不断加重着他的醉,另一个他几乎希望醉在这样的艳香里,一直跟怀中的热情美女保持着这样的依靠。
汽车第一个送达的恰恰就是姜灿。当他下车时,另一个不情愿的他逃离了躯壳,继续在车上让Coco依靠,仿佛跟自己回来的只是一堆尸骨。姜灿试图唤回那个游离于自己的“他”,烟,是用来招魂的最好东西。姜灿挣扎到镜子前面点燃一支烟,他确实早就戒烟了,但就像遇到旧情人就找到自己的过往一样,重新抽起烟,一个“我”字像烟雾弥漫了姜灿的周身—
我曾经痴迷于女人正如痴迷烟。女人那时只是一个女孩,女孩由于跟我相爱而成为女人,成为女人的女孩不再有曾经的乖巧和清纯。成为女人的女孩开始有了永远不确定的需要,需要爱的激烈、更需要爱的温存,需要爱的醇厚、也需要爱的纯真……中国的男人女人在骨子里讲的是相互之间的情义;但西方观念主宰的当代,男男女女们需要着浪漫,正如香烟的尼古丁与焦油一样地纠缠——浪漫与情义之间,就是男欢女爱亦或劳燕分飞的情场细节……我曾经对她说:“我对你的爱戒都戒不掉,像我的烟瘾一样;但我的情义抵不过你的浪漫,我只好把爱情和烟瘾一起戒掉了,不就是一阵青烟嘛!哪有真戒不掉的?我爱抽烟,是因为我爱;我爱你,也是因为我爱;没有了爱,我和烟没有了关系,和你也一样!我不还是我吗?看看镜子里的人,那就是我!我又抽起烟了,但并不代表我在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