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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书研抬起头,眼巴巴地看着皇上手中攥着的书,忘了回答太后的问话,只轻声哀求:“陛下恕罪,书研知错了,那书……那书就还给书研吧……”
卫无暇对这书本不上心,刚才听了儿子的话,心里一动,此时又看到秦书研紧张的神情,更是好奇,顺手从景生手中拿过书来,低头一看,果见作者署名上的杜华二字,——嗯,这个杜华难道竟是那个杜华吗?
“这书名看着挺有趣的,能借给我看看吗?”景生随口问着,心里闪过一丝疑惑,——这个南洋就是前世的南洋吗?竟已有人写了关于它的游记吗?
秦书研闪着一双水秀的大眼睛,紧盯着卫太后手中的书,想也没想就开口拒绝:“那可不成,这是我大哥从南楚给我捎回来的,就剩这一册了,听说是南楚王太子的承徽写的,可真不容易。”
——哦?果然便是那个孩子!卫无暇心中嗟叹,如今此人已魂归天外了。不知怎的她的心中竟无端地悠荡起来,本来还预备埋怨书研几句,此时也作罢了。
“书还给你,以后可不能再这么鲁莽了。”无暇低头看着那个发上还在滴水的俊秀少年,想了想,又补充道:“你也真是顽皮,竟跟皇上比起游水来了,那你能赢啊?”卫无暇一想起这事,便心里想笑,面子上却使劲绷着,可想想还是觉得开心,虽然开心里牵着一丝凄惶,但那快乐的感觉却实实在在地入心入肺!
“怎么就不能赢啊?我从小在涞水边上长大的,不过……不过圣上游得也还不错……”秦书研小声嘀咕着,眼睛仍时不时地瞟着那本书,没发现成帝正兴味十足地望着他。
“输了便输了,还嘴硬,你这孩子倒有点血性!”卫无暇此时无心为难任何人,只随声责怪,“你也起来吧,别跪着了,快回承华殿去吧。”说着便将手中的书递给秦书研,那少年接过书珍视地抱在怀里,一骨碌爬起来,又给成帝,卫太后分别行了礼,才在宫侍陪伴下一溜烟儿地走远了。
端午赶紧走上前来又给成帝披上一件明黄锦绫外袍,“愁眉,你个没眼聋儿的,还不赶紧给皇上着履。”
无暇低头一看,见儿子正赤 着双足,那淡蜜色的一粒粒足趾微带光泽,竟像最珍奇的晶贝一般,“——啊呀,这怎么行呢,会着凉的,还有,怎么才游了会儿水就晒黑了呢,以后还是别老往外跑了。”话虽这么说,卫无暇凝目望着儿子,发现他如今的肤色就像最纯净的冰乳里掺了一丝淡蜜,粲粲然,赏心悦目!
“我喜欢赤足,现在正值夏季,没关系的,对了,母后,这个秦书研是什么人呢?”景生轻拢衣袍,随着卫无暇往翎坤殿走去,一边好奇地问道。
无暇诧异地扭头看了他一眼,“你不记得他了吗?他是你的选侍呀,当初还是你亲指的他呢。”
“呃——”景生不明所以,拼命搜索记忆,依稀仿佛地记起一个淡淡的影子,可却总和前世的靳远然重合在一起,“我……不太记得他了。”
“当初选秀,你一眼看到他,便说:‘此人面善,留下。’他还是我们今年新科的状元呢。”
“——啊?”景生一听更是大惊失色,怎么把个科举魁首弄进宫做内宠了?“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们大夏朝的规矩是:凡五品以上官宦人家的嫡女和庶子都要轮候选秀,这秦书研是秦老相爷家的孙子,可惜不是嫡出,学问和模样都是好的,你既亲指了他,我想着你们有缘,他又品学兼优,给你做个伴儿也是好的,谁知,人来了,皇上却把他忘在脑后,理都不理了。”
景生也是心中愣怔,这秦书研长得同靳远然如此相像,自己又特定了他,为何却将他抛在脑后呢?心里细细体会,慢慢研磨,竟找不到一丝一毫对他的悸动与情牵,也许有点好奇,也许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