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笑颔首,了解地睨了前者一眼,白衣男子撩开车帘,弯腰进了车厢。
凤未然更加郁闷了。
我还存在吗?
他不禁幽怨地在心中念叨。
然,即使郁卒,他还是紧挨着越镜尘坐下,手握缰绳,轻软的一鞭抽到前方的马背上。
仅容一个车夫坐下的位置本就小,现在的越镜尘,半身悬空。凤未然一人占了大半的空间。车一动,身子一晃,若不是仗着有几分武功在身,越镜尘差点没掉下去。
偏头打量目不斜视盯着前方的红衣美人,只见其红唇嘟着,琉璃色的凤眼似乎还在冒着实质性的怒气。
懒懒地靠上车板,越镜尘轻佻道:“还在气我昨天打扰你春宵?”
……
哪壶不开提哪壶!
僵僵地扭头,凤未然神色阴冷残忍,用目光凌迟着旁边的人,唇里幽幽飘出一句话。
“你是在提醒我缝你的手时不要用麻药吗?”
“……当我没说过吧……”越镜尘愉悦地笑了起来,顺着凤未然的意往下说,“赤果裸地威胁病人,有你这样的大夫?”
“现在不就见过了。”
缄默淡笑,越镜尘的目光有意无意地飘到凤未然红若烈火的衣襟上。
“你要再敢说什么‘胜似骄阳’我一定会好、好、地在缝你的手时多用一点药。”刻意加重了几个字,凤未然冷声道。
原来,初见时越镜尘调笑的话语他仍旧在意。
“不敢,”被威胁的人漫不经心地说,“这里太挤,我到里面去了。”
说罢,他闪身进了里面。纵然在驰骋的马车上,他行走转身却如履平地般平稳自然。
见他进来,静坐的萧墨隐抬起头,温柔如风的眸里带着探询之意。淡淡一笑,示意越镜尘坐到他身边。
萧墨隐是十分敏锐的人。然而在反应昨天那件事上,他自认自己迟钝了。
过了一晚,终于想通,那两个人,本是不可能有任何交集的。身旁的人看那个美得惊人男子的眼光里,并无爱。只是当时,没有给他任何的分析时间。
只是需要阻止。
谁都可以,只有这个人不行。
当世自己这么想。只是后来突然发现,那句话应该是“换成谁都不行”。
……
“喂,还没有问过你的姓名。”车外明朗的声音打破一室寂静。
凤未然从不会没事找萧墨隐说话,所以越镜尘便知道,那是问他的。方欲开口,却听一个轻柔宁淡的声音早一步替他回答。
“他单名一个尘字。”
为什么不说他叫萧栖尘!?难道这人连他儿子的名字都记不得了?
“姓呢?你又不是没爹!”凤未然不爽。等下到了家让他怎么跟他自己的爹介绍……这算什么回答,明显是推搪。
“……我要是说了姓名,估计你就要把我就地正法了。”越镜尘别有深意地说到。
“算……有总比连个名都没有得好……”凤未然再度泄气,“前面就可以看到我家了……”
帘幕应声被挑开。
第二十章
映在三人眼前的是一片碧蓝的湖水,和一座秀雅的山。
仁者爱山,智者乐水。
凤家世代行医,可谓享誉一方的书香世家。息凤居是凤家几代传下来的古宅,依山傍水,别致清雅。
马车未至,远远便见一个眼角已带皱纹的中年男子侯在门口。他一袭淡青儒衫,同样笑得儒雅温和,只是远及不上萧墨隐笑得那种离世飘渺。
“是他……”萧墨隐忽地低低说,声音只有他身旁的越镜尘才能听得见。
“认识?”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