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已经侵占了理智,未加思索,举掌,强劲的内力不由控制地向那个眼神冷漠讥诮的人击去。
不出乎意料地,那个孩子以极快的身法躲闪开去,用的轻功显是……冥神教功法。
闻人离反而轻轻笑了起来。“学得足有七分象……好,你有情他有意,我管什么闲事。下次再见的话……”终是没有把话说绝,女人轻飘飘地向后退去,无声无息离去。
冷岚冰早在有人来时已悄然退走。
院落里终只剩下两人。
纵然心里止不住的困惑与不悦,男子的表情依然是从来未曾变过的温柔缱绻。“尘儿,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越镜尘目光闪了闪。果然是彻底激怒了。最近一段时间,这个人对他说话之时多是正常语调。而当他摆出这样刻意的温柔时,多半是真的被激怒了。
这其实并不是一个脾气很好的男人。
“你是不是觉得我不会在乎?”男人笑了笑,显得无奈。
“父亲大人接下去是不是还要说些什么‘仗着我的宠爱你就以为可以骑在我头上’‘你以为我爱你你就为所欲为’……嗯?我揣摩得可对?”越镜尘挑了挑眉。以十足恭顺的语调说着十足讽刺的话语。
听见这不怎么会令人高兴的话,萧墨隐本来已经渐渐冷下去的眼神居然略略回暖,墨色的漂亮眸子里如有流水波光。“真是好久没看见你这一身刺的别扭模样……怎么?我又做了什么事让你反感?”
越镜尘懒得再废话,绕过拦在面前的人就要径自走开。结果被人一把握住手腕,力道还不小,不由分说不由躲避。他皱眉,也开始不耐烦,这样不依不饶简直不象是萧墨隐会干的事了!
“今天我不给你答案你是不是就不走?”终于连那点讽刺也懒得摆出来。猛然发难,劈手就扣向那死死拽着他的手臂。萧墨隐反射性地松手,退开一丈远。落地时,动作一顿,然后微不可见地曲了曲身。
越镜尘没有放过这细微的变化。“你若再不走,右手可能会废掉。还是说我走过的路父亲大人也想亲身体会一遍?”
那女人果然是狠角色,剑刺下去之时硬是犹豫都没有,直接伤及肩上筋脉,甚至涂毒的剑锋让伤口连愈合都不能。而那男人……若不是为了在近距离击出那足以震碎人肺腑的一掌,是不会受伤的。
原来他和自己一样都是取舍之间毫不留情的人。
血红的颜色刺目。
这个人,为了那个女人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思及此,目光闪烁,神色难辨。
“你阻我杀她。”也许是太久没回话,让那个人擅自认定了什么。男子笃定了结论。莫名其妙地横空阻拦,没有理由,不是不想她死是什么?只是……原因到底是什么?
教中人马已经聚集在院落门边,堂主为首,竟然颇多人马。
本来的默契是真正与天随府一决高下,双方都不再施什么伎俩手段,可是这样一来……竟然闯了天随府的空门。
把某个自视甚高的教主安排的一切尽数打乱。
越镜尘不由产生些恶劣的快意。“回去总坛再说。”
两个人在一众下属面前吵得天翻地覆,确实有损颜面。
久违的渊隐阁,越镜尘站在窗边,闲杂人等鱼贯退出后他才走到了萧墨隐床边。后者正颇为费力地用单手给自己的肩膀涂抹伤药——让旁人近身实是这人忌讳。
肌肤玉色,光洁瑰丽。早已有了更为亲密的关系,他也不在乎直勾勾地盯着看。
又站了许久,男人神色早已恢复温柔平静,却仍然不怎么说话。
越镜尘只犹豫了那么一瞬间,最终直接将想了许多天的问题抛了出来:“你现在还喜欢着她么?”
萧墨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