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绛月好像一点自觉都没有,手一扬,外面的长袍滑落在地,露出了一片大好的春光,虽然竹帘挡住了重要的部分,但还是秀色可餐。
我全身猛地僵硬了,什么泪呀苦呀全部缩到了心角角里。
绛月优雅地抬腿,走进了浴桶,慢慢地坐了下去。恒舟收好衣服,沉默地告退。
“恒舟,明早再来收拾吧。”绛月淡淡地吩咐道。
“是。”恒舟诺了一声,拉上了外边的房门。
绛月开始洗起来,弄出了一阵阵有规律的水花声。因为浴桶遮住了他的重要部分,所以,我发僵的身体也恢复了正常。
混沌中,我透过大开着的窗户看着外面,雨已经快停了,小得没有了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绛月拨水的声音就像一种催眠的调子,那么清澈,那么纯仆,使我回忆起了夜里的乌江。江面上飘着一层淡紫色的雾,空气里带着一种水草特有的腥味。水花偶尔在雾中跳跃一下,便无声无息地逃走了,那是一尾失眠的鱼儿在拜月。每当我看得入迷的时候,奶奶总会走进来将窗户关上:“佳佳,睡觉了。”
“哦。”我知道奶奶是怕我受了潮气,所以我应着声钻进被窝,不过等奶奶出去后我又会悄悄地爬起来,打开窗户,在水花的安慰声中慢慢入睡。
渐渐的,我忘了现在我的烦恼,甜甜地睡着。
半夜,我被冷醒了。
因为就快要入冬了,夜里极寒,绛月的被子又极薄,我刚才还忘了关窗户,所以这一觉睡得我手脚冰凉。现在应该是半夜了,绛月还歪在外边的围棋桌旁看着什么,烛火一闪一闪地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很安静,外边的世界也很安静,雨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停了。天空象是刷洗过一般,很干净,没有一丝云雾,亮晶晶,蓝幽幽的,又高又远。一轮圆圆的月亮大大方方地挂在天上,银色的月光撒满了眼前的整片竹林,俊秀的竹子们顶着银色的光华,将一些婀娜多姿的竹影投在庭院里。空地上的水洼反射着皎洁的光芒,星星点点的好像一块块碎宝石。
活着真好,还能欣赏到这个美丽的世界。我一直看到手脚发麻,这才想起要关窗户,于是我小心翼翼地挪到窗边,用力拉那扇窗户,不过它好像卡住了。
“又怎么了?”绛月觉察到我的声响,走了过来,轻轻掀开竹帘。一时间那银色一样地月光洒在他脸上,让他多了一些神祗般的气息。
“我,我关窗户,有些冷。”我不好意思地拉了拉那扇纹丝不动的窗户。
“我平常开窗睡觉都习惯了,没想到这一层。”他看看窗户,笑着脱了鞋,坐到卧榻上,趴过去关窗户。我的鼻尖几乎碰到了他的衣服,挨得近了,他身体上诱人的香味更加清晰,一丝一丝地钻进我的鼻孔里,痒痒的像是小虫子在爬。
他一用力,将那片银白的世界关在了外面,风一变,烛光猛地闪了一下。我不安地向后缩了缩,却不想身体没挂住宽大的长袍,一下子露出了我大半个前胸。我慌忙地把袍子往上一提,不料上面是遮住了,两条大腿却露了出来,要不是大腿以下伤痕累累,一定春色无边。
还没等我再把下面理好,他正好回头看到了这一幕。
“衣服有点大。”我晃晃水袖,尴尬地笑笑。
他没有什么异样,只是看了看我的脚:“这个我也忘了。”说着很自然地站起来走了出去,我趁机七手八脚地用衣服盖住了全身。一分钟后他坐回到了卧榻边,手里拿着一个小罐子:“脚伸出来吧,我给你上点药,女孩子留疤了不好。”
“我自己来。”怎么好意思让人家帮我抹药?
没想到他忽然手一伸,我的一只脚已经被他抓在了手里,随即一种恰到好处的力量将我的脚拉了出去:“都四更天了,我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