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大怒,被人骂成阿猫阿狗能不动怒的可能不多,但是能在爆发之前便压抑下来却更少,而阿波罗无疑便是那极少数中的佼佼者,他脸上的怒色刚显便已经换成了微笑,即便那微笑却让人寒冷,他的语气却连一丝音调都不曾改变。
“你说得不错,强者是不会去关心一只蚂蚁的名字是什么?”阿波罗淡淡而笑,他眼中的讥嘲却更深,仿佛意指的那只蚂蚁便是我,“可是也有例外。”他摇着手指,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却尽显儒雅风流,“蚂蚁无法咬痛巨人,但是如果让巨人感到烦躁的”啪的一个响指,路旁齐人高的花石已碎成粉末,阿波罗却只是淡淡笑着,双瞳底,寒芒骤闪,“就会像这样”
我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淡笑答道:“很漂亮的魔术。”
“魔术吗”阿波罗眼中又露出那种讥诮,微微转头,他看向赫尔墨斯,淡淡笑道,“这便是林黔冥么?这便是林黔冥本人吗?这真的便是让我第二次承认失败滋味的林黔冥吗?!”
看着面前笑里藏刀剑拔弩张的两人,赫尔墨斯嬉笑着,满脸尽是兴奋,他的眼中闪烁的光芒我便不是陌生,那是以前我在阿神的眼中所经常看到的调皮神色。赫尔墨斯大笑一声,满眼促狭:“不是他又是谁呢?”微微一顿,他眨了眨眼,又笑道:“就算你不相信我,难道你不相信雅典娜大人吗?就算我会看错,难道雅典娜大人也会犯错吗?”
“是吗?看起来不像呢”阿波罗轻笑一声,转向我的眼中却只剩下不屑,还有那令我不解的怒火,混杂着伤心失望的金色怒火,炽热得仿佛太阳,熊熊地燃烧着直要将我燃烧殆尽!
看着他不屑的眼神,心中那股莫名的怒火更盛,我无法理解自己在这个陌生人之前为何这般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我却清楚地感觉到,我非常讨厌他,这种厌恶是源自灵魂的厌恶,看着他我就好像是看见狗在我面前津津有味地吃着大便一样的恶心!恨不得一剑把他捅死然后乱剑分尸剁成肉酱喂狗!
“哦,那还真是失礼了呢!”我磨着牙,冷哼一声,“我还真不知道自己在您这种大人物的心中痕迹竟然还很深呢!”
阿波罗摇头,失笑出声,却感觉不到他的一丝笑意,金色的眼瞳中更是毫不掩饰的冰冷,如同他温度骤降的音调:“只有你!只有你啊,林黔冥,只有你这个凡人啊!!”
愤怒终于毫无掩饰地怒吼出声,那本不该出现的回响混合着他的话语将那浑身散发出的威压瞬间推至最高。胸口一闷,那倏然的冲击竟是大得我连反应都来不及,喉头还未感觉到甜,血却已经喷了出去。我的脚丝毫未动,脚下却是深深的两个脚印,陷入半尺,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执着,我本不是这么顽固的人,但是不知为何,看着面前这陌生的男子,我竟是感觉到心底那宁死也不愿退下半步的执著!
喉头终于微甜,那突涌的血腥竟是忍不住再了一口,耳旁却突然传来一声冷哼!并不是特别大声,但是却仿佛清音一般,陡地将阿波罗的怒吼回音给震散!赫尔墨斯轻摇着头,满脸的不可思议:“真是让人无法置信呢?没想到阿波罗大人竟也耍起这种心眼了吗?”目光一冷,赫尔墨斯不屑地道,“不宣而战是为偷袭,而且还是对一介凡人使用这种手段,您不觉得您太费心机了吗!难道您已经连太阳神的尊严和神氐的骄傲都已经抛下不管了吗?”
“赫尔墨斯,你在说什么啊?”瞥了赫尔墨斯一眼,阿波罗笑,左手中突然出现的竖琴安静地躺在他的掌心中,右手随手拨出几道清音,听在耳内却让我又是一阵气血翻涌,却听他淡淡说道,“难道你已经忘了,这本就是我的武器啊”
脸色突然泛出几丝怪异,脸上不知道是什么表情,赫尔墨斯怪笑道:“我倒是忘了,阿波罗大人您还执掌音乐,这便是达夫妮之琴了吗?啧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