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张檀木圆桌,摆满了山珍海味,坐满桃源所有的名门望族。县令马守义和他当学管的弟弟马守臣坐在前排的宾客席上,不停介绍谁谁谁是哪家的公,在桃源如何如何出众。
三位主考官沉默不语,俨然一副正派。孟星河看见就想吐,要不是杜如晦这尊大神坐镇当中,这群**分恐怕早就开始交易今年乡试头名的银了。
选了张安静的桌,孟星河随意入座。目光瞥见前面人影涌动的地方,施雨小姐一袭白衣罩体,白皙的脸上,挂了面透明的丝质遮巾,盖住了她那精美绝纶的脸蛋。芊芊十指,在那方古朴的“锦瑟”上来回轻拨,悦耳的歌声,如同黄莺、画眉,回荡在天际。
“枫叶染山头,长天一色秋。
—故乡三千里,夜夜魂西游。
_何曾入我梦,草长覆陇。
—不见旧时人,月月满长空。”
歌声凄凉,荡漾在心中久久无法散去。“锦瑟”清脆的音,拨动听者的心弦,随着施雨小姐优美的歌喉,情不自禁陷入沉思。
词写的好,曲谱的好。在施雨小姐一思乡的曲中,孟星河多了几分惆怅。
“故乡三千里,夜夜魂西游。”就凭这一句,孟星河有种想哭的冲动。他的故乡何止三千里,阻隔了一千多年,就算魂游回去,也只能相会梦中,徒增伤感罢了。
在施雨小姐演奏完之后,下面爆出热烈的掌声。有些官家小姐,心肠较软的,都已经落下了泪珠。
好曲,就应该催人泪下。施雨小姐琴艺一绝众人早就耳目有闻,掩住刚勾起的忧伤,一个劲地喝着桌上的美酒。
孟星河也不例外,抱了坛美酒,对月畅饮,只希望痛饮,能化解心中无尽的思念。
半坛烈酒下肚,胸中顿时火热。孟星河抱着一个酒坛,冲到了前面,正听到马守义对他儿说:“文,今日趁着高兴,你也上去和施雨姑娘一起为大家伴奏一曲如何?”
马守义好心规劝他儿,无非想在三位主考官面前露脸。马文琴棋书画无所不精,听得自己父亲吩咐,又得知和桃源第一女施雨小姐同台献艺,当然乐意上去献艺了。
“孩儿遵命!”马文谦虚说道,并吩咐人从一旁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古筝,准备上去卖艺去了。
马文刚走出一步,今晚誓要踩死他的孟星河抱个酒坛,拦住他去路道:“你算什么东西,施雨小姐高贵典雅,岂容你这阴险小人与她同台献艺,岂不是辱没了施雨小姐的名声。”
孟星河句句刻薄,直接将马文羞辱的颜面无存。马守义为了自己儿的薄面,也不想孟星河破坏了马文在三位主考大人眼中的地位,他呵斥道:“大胆刁民,居然喝酒闹事,来人啦,将它给我拖出去。”
下了一道强制命令,还没有等侍卫上来将孟星河扔出去,孟星河居然理直气壮地辩驳道:“请问马大人,大唐那一条律法规定了,喝酒之人,就不能表自己的言论了。那学生反问马大人,刚大人也喝了酒,那你说的话是否又作数呢?”
草!跟我斗嘴纯粹是找死,老十岁就是佳辩手了。孟星河反应机警,出招就让对手毫无还手之力。马守义陷入僵局,抓了孟星河他摆明就是假公济私,不抓他又搁不下自己的面,承认孟星河所说有理。
场面尴尬的时候,马文灵机一动,脑中飞闪过一个念头:“既然你口口声声羞辱在下不配与施雨姑娘同台演绎,想必自认琴艺甚高,那正好今日这么多人有目共睹,我和你就现场比试一场,谁要是输了,谁就像对方磕头道歉,你敢吗?”
在孟星河面前,马文终于找到可以耍威风的资本。论琴艺,马文五岁抚琴,十岁就能作曲填词,到如今这个年龄可以说琴艺不差施雨姑娘多少,和孟星河比琴,他百分百有信心稳赢,所以开出的条件也比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