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喜一看,心里一凛,琢磨着该怎么上前回话才是,今儿个瞧这个架势……弓着腰上前几步,在书桌旁低声说道:“皇上,敬事房的端牌子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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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送走了这对主仆,这才招呼陌研跟玉墨进来,收拾妥当后,玉墨给夜晚奉上茶,这才低声说道:“小主,现在外面都传遍了,杜贵人被禁足的事情也被传得沸沸扬扬。”
有想起今儿个被人羞辱,夜晚那积压了两世的委屈便一下子跑了出来,脱口就说出了这么一句,仿佛觉得还不解恨似的,又接着说道:“那我招谁惹谁了?果然是闲赋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若论委屈谁能及得上我?没头没脑的便被人讥讽打压,难道还要我忍气吞声不成?我可没有那么大的气量,我就是一个心眼小的小女子。以前在家中是没有办法,难道现在……现在还要我继续过以前那样的日子?处处看人脸色过日子,处处对人卑躬屈膝,以前我是夜家的小庶女,可是现在再怎么样位份再低也是天子宫嫔了,怎地还是跟以前一样?这样的日子真是过够了,以后你的女人哪个不长眼的在这样欺负我,我便是豁出命去也跟她同归于尽!”
严喜手一抖,差点将汤匙给扔了出去。
玉墨便懂了,没想到主子会把这件事情完全推到皇上的呃身上去,心里一时间还真有些不舒服。正在腹诽,又听到夜晚说道:“皇上是天子,是后宫里所有女人的天,他做的事情别人便是不满也不会说什么,但是我不同,你明白的。”
旁人只知道郦家女的尊贵,皇后的荣耀,可是谁知道这背后的心酸跟委屈?
“我本来就是我,男人跟女人本就是不同的。不谁说男主外,女主内。皇上要做的是威加四海,万民臣服。我只是需要片瓦遮头,安度余生便好。”夜晚浅笑,偏头对着慕元澈没心没肺的一笑。
夜晚身上有太多地方跟雪娃娃相似,此时又想起了些往事,慕元澈的神色比初进门时越发的缓和了些。
猛然听到这句,慕元澈呼吸一滞有种别样的滋味袭上心头,面色微怔,良久才道:“这有什么不同?”
夜晚接过严喜手中的汤匙,挥挥手说道:“你们歇着去吧,当了一天差怪累的,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谈不上开心不开心,人活着总会有这样那样的糟心事儿,若是一件件的去较真,那我可真是不要活了。”夜晚说着拍拍肚子,“可还真有些饿了,净顾着跟别人吵架了,居然忘记了自己根本就是连饭都没吃的人。”
“夜晚,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这样的话都敢当着朕的面说?”慕元澈气的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这后宫里的女子便是争宠,哪一个不是将手段用在暗处,在自己面前维持最好的形象,你看看夜晚倒好就跟个泼妇似的,这样的话是能说的吗?
她都能这般的体贴自己,慕元澈心里不是没有触动的。瞧着眼前跟自己闹别扭的夜晚,他忽然想到,如果换做是雪娃娃,自己会不会恼怒?好像是……不会的。
“禁足一月,罚俸半年。”
“我才不笑呢,有什么可笑的。是杜贵人自己性子张扬,说话口无遮拦,是该静静心才是,皇上做的极好。”夜晚强忍着笑,一板一眼的说道。
“我又没告诉皇上,我是跟慕元澈说的。”夜晚冷哼一声。
“想要笑就笑出来,朕真是没有这样破例过。”这事要是搁在以前,也就是斥责两句也就算了,毕竟不是大事,女人家的口角算是什么事儿啊?说出去都能被人耻笑,但是他还是江杜鹃给禁足了。
一水的绿头牌在盘子里码得整整齐齐,最前的几位都是最近比较受宠的。慕元澈伸手出去,到了半路又缩了回来,挥挥手说道:“退下吧,朕今日不翻牌子。”
“朕富有四海,有万里江山,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