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沦在自己的思绪中;言欢没能听到瑞香后来又说了些什么;只顾着想心事;直到瑞香半天等不到回应后;才发现言欢又开始发呆了。
见她如此模样;瑞香忍不住叹了口气。
言欢说错了;她到了北方来后;不是脾气变坏了;也不是更爱生气了;而是叹息的次数多到快将这辈子的份都给叹完了!
瑞香眼里涌入对言欢的同情及不舍;两年前;她发现生完孩子不过两天的言欢竟然要抛下刚出世的儿子;连月子都不做完;就要撑着虚弱的身子偷偷离开雷府。
要不是她及时发现;然后当机立断地收拾包袱硬是跟着言欢;真不知言欢此时会在哪里;过着怎样的生活?怕是出府后不出几日;就因身子虚弱及心里想不开;而年纪轻轻地就香消玉殒了吧?
言欢太傻了;既然因为太爱主爷而不能忍受他娶妻;就大声地吵、不要脸地闹呀!做什么要在乎其他人的眼光、在乎老夫人的看法、在乎对正妻出身的要求?
依着主爷对言欢的疼宠以及她生下了雷家的长孙;相信主爷会愿意为了言欢不另娶正妻;而雷老夫人也肯定会看在孙子的面子上;同意将言欢扶正的。
可偏偏言欢宁愿逃跑;也不愿为自己的幸福努力;才会造成现在这番下场;两地相思;折腾了自己之外;还平白便宜了无情的男人及后来的女人。
当她们花了三个多月时间到了西北矿场后;就听闻雷行风已在金城娶妻.这个消息、让言欢差点没哭瞎眼。这男人也真是无情;为自己生了儿子的小妾不知去向后;竟然还能无所谓地办喜事;唉!可怜了言欢付出的真心呀!
要早知道如此不值.还不如闹过一场后将儿子也一起抱走;总不好事事样样都便宜了别人、委屈了自己吧?
每每看到言欢怔伸出神;瑞香总想用力摇晃她;叫她忘了那个无情无义的臭男人!不过为了怕她伤心;所以总是想想作罢;没有一次真敢如此做。
瑞香将最后一把菜漂过水;叠到菜篮子里;然后站起身来大声唤了声:“阿欢……阿欢……阿欢!”
她最后一声是扯开嗓子大吼的;不但将言欢给唤回了神;还把刚好经过厨房前的人给引过来了。
言欢回过神来;“叫这样大声做什么?”眼睛移向井边;看到瑞香已把菜洗完;连忙从石头上起身;“喔!洗好啦?那我们把菜抬回厨……”
嘴里的话还没说完;眼角瞥见从墙角转出一个人来;头一转;言欢忙低下头喊了声;“二爷。”
来人是雷家的二少爷;雷行风的胞弟雷行云。言欢在雷行云面前向来如此;她不想多看一眼那张与雷行风相像的面孔……
原来是雷行云突然转进厨房后的简陋小空地;他身后还跟着采玉庄的大总管及一名看来明显是采玉工人的壮汉。
瑞香倒不像言欢这般拘谨;扬起了笑朗朗地朝雷行云等人打招呼;“二爷还有大总管怎么到这儿来了;有什么事吗?”
采玉庄里虽有上下之分;但毕竟是边境地带;不兴城里的讲究及规矩;加上带人要带心;采玉庄里大都是为了雷家卖命工作的人;所以雷行云向来不摆主子派头;很是平易近人;常与大伙打成一片。
待久了;瑞香这开朗姑娘自然也就人境随俗;不再像在金城雷家时守规矩;有时候活泼过了头;还会被言欢念几句呢!
“没事;本来是要上厨房来找点心吃的;但还没进厨房就先听到你这丫头的声音;所以过来看看。”
瞧!他多没主子的架子呀!想吃点心竟然没喊婢女来拿;反倒带着大总管等人自己到厨房里来找吃的。
“二爷今儿个没到山上去?”瑞香说完后弯身欲抬菜篮子。
言欢没吭声也没多看雷行云;移步上前想搭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