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瑁当然明白刘璟是暗指自己,他心中恼火地骂了一句,只得勉强笑道:“当然是有人会恨,可是我却很感激公,今天州牧剥夺了张允的部曲,以后就不会再有人敢擅自使用部曲了,严肃荆州军纪,作为军师,我当然是长松一口气,荆州久治不愈的一个顽疾,居然在璟公手上得到解决。”
“蔡军师高看我了,刘璟哪里担得起肃整军纪的功劳,军师应该感激州牧才对。”
刘璟的不领情令蔡瑁有些尴尬,他一时找不到话说,房间里沉寂下来,两人各自喝茶,都没有开口,使屋里的气氛变得沉重起来。
其实蔡瑁的本意并不想拉拢刘璟,因为刘璟只是刘表之侄,不是刘表之,就算他再能干,也无法取代琦、琮二人成为荆州之主,与其在刘璟身上浪费时间,不如把功夫和本钱放在刘琮身上。
但不来他又无法向二叔交代,二叔似乎很看重这个刘璟,他只得装模做样地来和刘璟谈一谈。
正是这样,蔡瑁心中并没有什么诚意,刘璟若愿意被他拉拢固然是意外收获,但拉不走,也没有什么可惜,而且也可以给二叔交代了。
蔡瑁笑了笑,话题便转到刘璟的终生大事上,“其实今天我来,也是想顺便给你说说少妤之时,她今天旦日后才满十五岁,按照蔡家的规矩,女十七方嫁,所以我也和州牧沟通,等少妤再长两岁,才好替她操办婚事,州牧也同意了,我希望贤侄也能理解我这个做父亲的苦心,再等两年。”
蔡瑁语气很诚恳,刘璟也听说了他和蔡少妤的婚事向后顺延之事,这显然不是刘表的意愿,应该是蔡家反对把女儿嫁给他,这种反对在蔡夫人那里表现得尤其明显。
今天蔡瑁上门的用意也很明显,是想拉拢他刘璟,但诚意呢?一座比这里宽敞点的住宅,而且还只是暂借给他。
在蔡少妤这个核心问题上却依然强硬,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这就是蔡瑁所谓的诚意。
或许在蔡瑁看来,他屈尊上门就是给了自己天大的面,自己应该跪下,感激他的来访,刘璟心中一阵忍不住的冷笑,这个蔡瑁把自己当做什么人了?
想到这,刘璟淡淡一笑,“其实我是打算有一番成就后再考虑成家之事,这也是我父亲临终前给我的遗言,命男儿大丈夫以事业为重,我时刻谨记于心,如果能把婚事缓一缓,也正合我意。”
“呵呵!贤侄不愧是胸怀大志,有机会我倒要向你伯父推荐,让你做一个游缴所督曹,是有点委屈你了。”
虚伪地干笑两声,蔡瑁又紧接着问道:“那不知贤侄准备几时考虑成婚之事?”
刘璟的冷笑简直要挂在脸上了,一方面要延迟婚事两年,另一方面又问自己几时才考虑成婚,然后把责任推给自己,简直是卑鄙到了家。
刘璟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反问道:“蔡军师刚才不是说过两年再考虑女儿出嫁之事,现在谈这件事,不觉得早了吗?”
“我的意思是说,如果贤侄今年之内打算成婚,我有一个侄女,美貌端庄、聪慧贤淑,不知贤侄。。。。。。。”
刘璟半天没有说话,他这才明白蔡瑁的用意,居然是想用李代桃僵之计,这把他刘璟看成什么人了?
以蔡瑁的身份和世故,不会不知道这是一种对人的大羞辱,可他依然这样做,只能说明他骨里对自己蔑视。
刘璟心中燃烧起了熊熊怒火,他深深吸一口气道:“我只是一个小小的游缴所督曹,未入流的小官,身份低微,哪里配得上高贵的蔡家之女,刘璟有自知之明,蔡军师的好意,我心领了。”
蔡瑁心中最后一点点耐心也终于被刘璟的不配合折腾没了,他心中重重哼了一声,自己屈尊来拜访他,这是何等面,他竟然始终对自己抵触,这种不知趣的人,不拉拢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