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哈哈……不冷，車裡暖和著呢。整天上班累不累？&rdo;
周嬌失笑地搖搖頭。
別人家的長輩都是吩咐好好工作爭取干一番成就，就她家，不止是老太太，就連她爸也是經常提一句太累就別干。
&ldo;小朱，還是倒回去。&rdo;老太太朝她眨眨老眼，&ldo;不好奇？&rdo;
&ldo;你老說是去哪就去哪唄。&rdo;
老太太笑而不語地拍了拍她手。
見她沒開口，周嬌笑道：&ldo;天氣冷了，你老是不是該搬回大院？&rdo;
&ldo;麻煩得很。&rdo;
周嬌聞言也沒再勸。
程家老宅雖然程思瑾夫妻倆沒在，可程如珠住得近不說，上大學的第三代們除了周末外，平時也會時常帶孩子回家陪伴老人。
也許她再三要求，老太太會惦記她父女倆人要搬回，可她不想讓該享受天倫之樂的老人家為難，還不如自己多上門幾趟。
有心的話，四九城再大也會很小。
&ldo;住外面自由多了，今晚你姨老爺又有老友上門，熱鬧得很。&rdo;
&ldo;這次是字畫還是瓷器？我前幾日上街剛淘得了一副好字，正想這兩天拿給姨老爺瞧一瞧。&rdo;
周嬌她知道程老別看一身從軍，骨子裡的文人范兒一點也沒少。以前是沒機會，現在有空就上國營文物店。
說到文物店，周嬌跟他也有一拼，就老太太聽老伴所言，好幾個大中午跟這丫頭遇上，這丫頭眼又尖，挑點都是好東西。
因而此時此刻聽她這麼一說，老太太樂得直笑，&ldo;你姨老爺他們幾個老頭子該又要後悔這兩天沒上街。&rdo;
周嬌聽出話意後也是呵呵直笑。她是午休沒事閒溜達，誰知道四九城這么小，時不時地都遇上熟人。
車子剛繞到一處胡同口，程老太太就讓小朱停車在此等候。
這一片地方，周嬌還是頗有印象，若有所思地跟著老太太身後，隨著越來越靠近的院子，她終於明白老太太帶自己來的目的。
不過……
還是那處青磚瓦房的院子，斑駁的朱紅色院門還是如同二十年前一般老舊，唯一不同之處，這些沒有半掩著。
老太太眯眼看了看，雙手按在大門的獸頭門環上，叩了叩，發出&ldo;噹噹當&rdo;的敲門聲。
&ldo;姨奶奶，應該是下班還沒到家。&rdo;
老太太搖搖頭，&ldo;等等。&rdo;
這一等，就等了五分鐘。
一位中年男人扛著實沉的大麻袋走近，&ldo;你們找誰？&rdo;
聽著語氣帶著懷疑不少，還緊張地打量著她們，老太太就知道對方誤會，笑道：&ldo;劉家老姐姐是住這吧？&rdo;
中年男人聞言再次打量過後，猶豫了一下，沉聲回道：&ldo;那是我老姑，先等一下，她老隨後就回來。&rdo;
對方說完一聲不吭地地進了院門，扔下東西，才在老太太和周嬌疑惑的眼神中說道：&ldo;我老姑不喜外人進門。&rdo;
周嬌好笑地轉移目光，這高人還真有高人范兒。
無奈老太太拐著拐杖，還一心站在那等候，周嬌只能往風口再移步，好歹替老太太遮住點寒風。
盼星星盼月亮的，總算一位小腳老太太顛著小碎步搖搖晃晃地回來了。一等靠近，搖頭笑道：&ldo;要債的來了。&rdo;
&ldo;老姑，你老認識？&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