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月明幽幽地看了兄長一眼，不輕不重嘆一口氣。
&ldo;怎麼?&rdo;周紹元心念微動，似是想到了什麼，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著妹妹，&ldo;你不想嫁他?&rdo;
周月明放下手，胡亂絞著帕子，沒有說話。其實從&ldo;活神仙&rdo;提到&ldo;紅鸞星動&rdo;時，她就在琢磨這件事了。到山腳下時，紀雲開提了一次，她當時沒有回答，但並不代表她沒有聽到。
周紹元更加意外：&ldo;為什麼?既是兩情相悅，為什麼不成親?&rdo;他想到紀雲開，笑道：&ldo;據我所知，他可是一直想娶你。&rdo;
&ldo;也不是不想。&rdo;周月明秀氣的眉毛皺的緊緊的，&ldo;跟他也沒關係。&rdo;
&ldo;嗯?&rdo;周紹元神情溫和，目光隱含鼓勵。
周月明和兄長最為親厚，原本這種女兒家的心事，也不好對他說的，可這時已經開了頭，說的不清不楚反倒容易讓他多想。於是，她乾脆將心一橫，說道：&ldo;哥，我這麼跟你說吧。是因為爹的緣故。&rdo;
&ldo;你擔心爹……&rdo;周紹元話說到一半，即刻咽下。想什麼呢?他們的父親怎麼可能不同意卿卿嫁給紀雲開?他心念轉了又轉，只問了一句，&ldo;這話怎麼說?&rdo;
&ldo;他當初逼我嫁，我不肯。他要是知道我現在同意了，他會怎麼想?&rdo;周月明也知道自己是在鑽牛角尖，但就是覺得不自在，&ldo;是不是覺得他的決定特別正確?是不是覺得我當初不該瞎鬧，應該乖乖聽話?我心裡不舒服，我為什麼要讓他如願?&rdo;
周紹元怔了一瞬，沒想到妹妹居然是這樣的心思，一時有些哭笑不得：&ldo;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rdo;
不過以父親的性子來說，他確實極有可能會這般。
周月明垂眸不語，她也清楚自己這樣顯得孩子氣，不通透，但就是忍不住往這方面想。
當然，紀雲開人很好，對她也很好，她願意和他一輩子在一起。可她一想到將來真和他成親時，父親有多歡喜，多麼稱心如意，她就渾身不自在。自己之前的反對、之前的抗爭仿佛一下子沒有了任何意義。
周紹元喝了一口茶，慢慢放下茶杯：&ldo;卿卿，你不要這樣想。&rdo;
&ldo;哥，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在鑽牛角尖?覺得我擰巴?&rdo;周月明有些賭氣一般，將手帕重重擱在石桌上，&ldo;覺得我每天想東想西，沒個正形?我心裡有他，算是我言而無信，我不怕別人笑話。可是，我就是不想讓爹……&rdo;
她是跟自己較勁兒，也是跟父親較勁兒。
&ldo;不會啊。誰說我們卿卿擰巴?&rdo;周紹元笑得溫和，&ldo;我們卿卿明明是最寬厚通透的姑娘，哪裡擰巴了?&rdo;
&ldo;你是我哥，當然不會說我不好。&rdo;周月明瞧了他一眼，神色卻明顯柔和下來，&ldo;你肯定會哄我啊。&rdo;
周紹元低頭飲了一口茶：&ldo;不想讓父親如願，其實也不難，我就有方法，你要不要聽?&rdo;
&ldo;什麼方法?說來聽聽。&rdo;周月明好奇而興奮。
&ldo;你嫁給別人。&rdo;周紹元不緊不慢道，&ldo;他也另娶他人。&rdo;
&ldo;這……&rdo;周月明唇畔的笑意瞬間僵住了，脫口而出，&l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