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死呢?”柳莺莺道:“你还想狡辩?我被蛇咬了,你假作不知。梁萧中毒,你却救之不及。哼,这些天我见你治病救人,还当你真是个难得好人。敢情好,你以前都是装模作样,骨子里与我柳莺莺也没什么两样,阴险之处,犹有过之。”她暗算晓霜未成,终究心虚,故意拿话堵她的口,若能将花晓霜说成一个阴险小人,待会儿L即便她说出自己暗算之事,梁萧也未必肯信了。
花晓霜听得浑身发抖,却不知如何辩驳。忽听梁萧说道:“晓霜,你那时给我吃的什么?”花晓霜听他口气,不禁流下泪来,凄然想道:“敢情你也怀疑我么?”但她生来面嫩,要她说出“是我的血”这四个字,那是难之又难。柳莺莺见她无话,自以为得了理,心中暗喜。
梁萧虽觉此事不合晓霜性子,但事实俱在,花晓霜又不辩驳,也不由将信将疑,想到二人明争暗斗,竟至于此,不由心如刀割:“早知如此,我死在钱塘江边,岂不干净。”一念及此,长长叹了口气。晓霜听他叹息,实在按捺不住,靠着树干哭出声来。梁萧一惊,抚着她背,道:“晓霜,这不怪你,都是我的不对!”他越是这般说,花晓霜越觉委屈,哭得更甚。柳莺莺冷道:“做了便做了,后悔也没用。”梁萧喝道:“你还说,你前些日子的那些手段,也未见得光彩!”柳莺莺一怔,大声道:“是啊,我是不光彩,我……我那样做,是为谁呢?”越说越难过,也嘤嘤地哭起来。梁萧左右为难,好生无趣。
说话间,蛇与蟾蜍叫声更烈,间杂无数异响,喀嚓喀嚓,似若铁甲振动,抑且悉悉嗦嗦,如小兽在草间来回爬行,虽无叫声,听来却更为诡异。丝丝腥臭,居空游移。三人汗毛直耸,花晓霜与柳莺莺不约而同止住哭泣,梁萧但觉二人身子瑟瑟,伸出双臂,将二人搂在怀里。忽然间,嗡嗡之声大起,似有无数物事向此间飞来,似一阵狂风,从三人身侧掠过,四周腥臭越发浓重,中人欲呕。花晓霜心头一动,颤声道:“方才过去的,大约是毒虫!”梁萧一惊,只觉柳莺莺双臂紧收,身子抖得更急,又听晓霜道:“萧哥哥,这雾太怪。”梁萧道:“怎么?”花晓霜道:“我探过脉,从脉象看来,气弱血缓,该当正午,这里怎么还有浓雾?”梁萧道:“深山大谷,云雾终年不散,也是有的。”花晓霜道:“但日出雾散,却是必然之理,萧哥哥,你……你看头顶。”梁萧抬起头来,隐见日光闪烁,却始终无法穿透雾气,不由惊道:“这却奇了!莫非有什么怪物喷云吐雾,才会始终不被阳光驱散。”柳莺莺打了个寒噤,嗔怪道:“这当儿你还吓人!”梁萧道:“若非如此,那是为何?”花晓霜想了想,道:“听说南方多瘴疠之气,为毒物残骸所化,触者定生疫病,难不成就是这个?”
三人一时疑神疑鬼,却忘了适才龌龊。忽然间,一股异香袭来,三人头脑倏地一清,遥见雾中现出个黄澄澄的光团,闪烁不定,分外诡奇。柳莺莺猛然想起怪物之说,不觉头皮发麻,惨声道:“完啦,怪物来了……”梁萧皱眉道:“什么怪物?”柳莺莺道:“那……那团光不就是怪物的眼睛么?”晓霜听得这话,浑身一震,牙关不觉得得作响。
梁萧觉出二人恐惧之意,豪气陡生,笑道:“原来是个独眼怪物?不知这眼珠长在什么地方?是头顶上,还是屁股上?”花晓霜闻言,心头一松,失声轻笑,柳莺莺见他还有兴致玩笑,当真哭笑不得,骂道:“大蠢材,你还说,怪物听到了,如何了得?”话音未落,忽听有人咦了声,道:“有人么?”声音如弦锯木,甚是低沉嘶哑。三人顿时哑然,过了一会儿,梁萧叹道:“世上无鬼神,都是人在闹。”柳莺莺舒了口气,也觉好笑,将脸紧紧贴在梁萧怀里。
那团黄光越来越大,也越发明亮。梁萧目力最强,看出是个燃着黄火的白皮灯笼。却听那人冷道:“你们能在万毒相争中存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