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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头!”科长大喝,又一想,指着赵金殿:“你说,你怎么把的关?”
听李俊伟说“最后要由组长把关,”赵金殿就一肚子火,到这时候了,你把责任往我身上推,用心太险恶了!想不到这个生着一张苹果脸,一笑呲出俩虎牙的小白脸,原来却是个白眼狼!因说道:“我是组长,可是整天忙于事务,政治嗅觉不灵敏,辜负了政府的信任。总想着各版有各版的分工,最后还要由政府(指教育科宣传干事)把关。谁知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戳了这么大的窟窿。我很痛心。我请求政府给我处分。可是,我只能负把关不严的责任,我不知道这株大毒草炮制出笼的内幕。而作为美术编辑,具体负责漫画苑。本人又是第一作者,得了奖分,既是直接受益者,又是直接责任者……”
李俊伟此刻苹果脸通红,像胭脂虎一样咆哮道:“你才是直接责任者!”
“住口!你叫唤啥?让你说话了吗?想遮盖住是不是?贴墙站过去!”
科长想,李俊伟拚命推,目的直白浅显,太露骨;而“上校”到底在宦海沉浮多年,一方面把责任上推,“最后由政府把关”;一方面下卸,有“直接受益者和责任者”;中间还有自己的高姿态,主动请求处分。真是“天塌有大个,过河有矬子”。自己浮在中间,左右逢源。可是你犯在我的手上,照样饶不了你!因说道:“现在不是在官场周旋,唱高调,说套话的时候。责任自然要给你们区分。谁也休想跑掉,站过去!”
这时宣传干事张文钊找来了,监狱小报一个月要出三期,稿子编不出来。人都弄到这里天天过堂,人心惶惶。于是找来对翁科长说说,先把人领走。翁科长说:“还有三个人没有说,明天上午八点还得来!”
张干事把人领回,说:“抓紧时间编稿子,不能影响按时送印刷厂!”就去找蒋科长,说:“一幅漫画,有啥?整得像*似的,无限上纲,这样弄下去,报纸没法编了!”
蒋、翁两个科长都属于“少壮派”,平时互不服气。前一段省局下来选后备干部的苗子,搞民意测验,让*推荐副狱长人选。两人得票较多,而蒋科长又比翁科长多了几票,因此风传两人之间有一“斗”。翁科长此时死死抓住这幅漫画不放,并且已经捅到狱考评办,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于是蒋科长对张干事耳提面命,布置一番。
第二天,张干事去找翁科长,说:“这两天编报实在太忙,等到这一期付印了,再叫他们都来。几个犯人昨晚连夜写了一份材料,科长你看看。”翁科长接过材料,一看题目《对一幅漫画的见解》,心里说,借犯人之口过招哩?嘴里说道:“等我看一看再说。”张干事告辞回去了。
不久新报出来,在第四版醒目位置上,刊登一篇文章,题目是“漫画知识”,摘自方成的《漫画艺术》。方老先生说:“漫画像说话,漫画语言是幽默语言,寓庄于谐。漫画中表现的情节都是矛盾造成的,创作构思方法便和其它绘画大相径庭。缺乏这种创作经验和不理解幽默的人是很不习惯的……”
八个人又被叫到刑罚执行科,翁科长大发雷霆:“几个犯人,竟敢让我拜读你们的所谓《见解》,公开和刑罚执行科对着干!面对政府的处理,你们竟敢联名下战书!我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就是让教育监区都签名,不就是七、八十个人吗?有什么了不起?还能把我怎么样?还抬出个大名人方成老先生来吓唬我,说我‘缺乏创作经验,不理解幽默,很不习惯。’少玩这一套花乎哨。我就是紧紧抓住一条,不挖出政治目的决不算完!”指着丁仕林,楚国邦:“你,你,站过来!”
两人上前一步,
“说,对这幅温画啥看法?”
丁仕林原是一个县的文管所的所长,因盗窃文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