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也不和你卖关子!”白玉堂悠闲地看着自己手中爱剑的剑面,那剑如一泓秋水,清澈且森森的透着彻骨的冷意,一如他本人,“我只是防你脚下抹油——老板娘,你我明人不说暗话,你可知你是什么地方留了破绽么?”
姬子媚挑眉看向他,眼中透着询问的光芒。
“最早的应该还是那次,你救了玄木的那一回吧——当时展昭明显是有机会抓住他的,却被你那一冲生生放跑了那个机会——你那一扑恐怕关心的不是展昭,而是败在展昭剑下的玄木,是不是?”
“你说什么便是什么?五爷,你这——未免也太异想天开了吧?”姬子媚忍不住出声反驳,心下却有些懊恼:当时的她确实太冲动了!
白玉堂好整以暇的道:“五爷知道你不信,哼,换了我自己也未必信了这种抓不住的证据。不过有他在前,怀疑你也是利理所应当的。所以从那时起包大人他们就怀疑了你,只是一直没有证据。直到玄木死了以后。他的尸身自开封府消失,那时我们在玄木的尸身停放处旁边找到了另一种明显指向你的证据。”
“……什么证据?”
“酒味!独属于你栖凤楼的酒味!”
酒?!闻言,姬子媚的眼倏地睁大了。
之七
……
酒味的发现者,不是包拯不是公孙策也不是白玉堂,却是展昭。
那天玄木的尸体失踪时,展昭和白玉堂是最先发现的。他们在考虑到先前属于十六刺众人的尸体接连消失的事情后,刻意多派了人手前来看守,只可惜尸体依旧还是失踪了。
白玉堂当时的反应只是惋惜,却也不算意外。反是展昭注意到了不同:那丝丝缕缕淡到几不可闻的酒香。因为平时展昭并不十分好酒,因而对于那种残留着的醇香反而更加在意了些。
事实上,他之所以会对这种极淡的酒味敏感,主要还是托了某只老鼠的福——白玉堂好酒,这一点众所周知。而展昭能够在每次白玉堂靠近都精准的分辨出来,其中很小的一点原因,就是因为这酒味。
——尤其,栖凤楼的酒本就不同于一般酒楼。
因此当展昭找到这一点几乎是决定性的证据的时候,姬子媚这一次刺杀注定会流产,毕竟原本她就已经是昭白二人怀疑的对象——当初在玄木面前的那一冲,就已经提早暴露了她的一些事情。
而先前,白玉堂与姬子媚的一番对话,不过是为了做最后确认而已。
从一开始,他与展昭就注定会有一个人负责保护包拯前去八王府,另一个则赶来栖凤楼捉鱼——毋庸置疑的,无论怎么看都是白玉堂赶来这里更加合适一些。而展昭守在包拯身边也更不会让人生疑。
之所以如此做,却算是公孙策的一个赌——赌的就是姬子媚的下一步行动。他们毕竟现在还没拿到真正的、不容置疑的决定性的证据,单凭那一点酒味,还不足以说明什么。毕竟姬子媚大可推说每日在她那里买酒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随便哪一个都有可能是劫走玄木的那个人。
对于先前那个用来毒杀包拯的信,手段虽然新颖毒辣,但下毒之人只要细细思索就应该知道,以开封府之能,倘若仅仅凭毒药就能杀了包拯,那么根本用不上十六刺出手,先前那些刺客随便什么人手段高明心思细腻点的都能置包拯于死地,却哪还用得上如今这些麻烦?更何况有玄木作为前车之鉴,聪明些得都应该知道,毒绝对不适用于开封府。
如此一分析,对方下毒的目的就很值得玩味了。
这些东西,再加上先前姬子媚异样的举动,漂浮的浅淡酒味,公孙策完全可以大胆做出猜测:对方——极有可能是姬子媚——这场看似心思周密的下毒,目的其实仅仅是为了将包拯引出府罢了!
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