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花问柳总算想起这号人物,他只记得那混蛋姓康,却忘了他的名。
哼,会忘了自然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教他意外的是,那姓康的有何其大的面子,洋儿居然要他帮忙?
不过是一介无用的文人,却想要劳他出马,为的是什么事拿脚指头想也知晓。
“如何?帮不帮?”呼,他总算是想起来了。
既然已经想起康友敬是谁,他总可以决定帮或不帮了吧?
“他要作啥?”他故意装胡涂,脸上的笑容已经敛去大半。
哼,洋儿果真是够狠,居然要他去帮助另一个男人……他可不认为自个儿有宽宏大量到这等地步。
“他……”范洋潋滟的水眸东飘西飘的,硬是说不出口。
“也有你说不出口的事?”花问柳冷哂道。
她这般局促不安,教他更可以肯定自个儿的揣测无误。
寒窗苦读所为何事?一个文人发尽牢骚之后,想要的又是什么?
说好听一些,是想要寻找伯乐;说难听一些,根本就是想要攀权附贵,讨得一官半职,好让自己能够扬眉吐气地回乡光宗耀祖。
哼,想找伯乐,也得先瞧瞧自个儿是不是匹千里马!
范洋怒眼瞪去,微恼地道:“他不过是想同你讨教如何当个官罢了,你犯得着这般趾高气昂?”
方才他不是还像个准备任人宰割的小媳妇,怎么现下说变就变?他真是善变得教人可憎。
“讨教?”他不禁冷笑。“一个什么也不是的文人想要同我讨教?有什么好讨教的?就算真是有心要讨教,好歹也要等他考上举人、中了进士之后再说,他现下不过是一介草民哪!”
对于花问柳的一针见血,范洋不由得感到心惊,但仍然一步也不肯退让。
“倘若他考得上举人、中得了进士,哪里还需要同你讨教?”
见她一副护夫心切的模样,花问柳不由得也恼了。
“你也知道他当不了官,那你还要替他当说客?”她是傻了不成?竟连是非也分不清了。
她这样岂不是认定康友敬是她未来的良人了?
于公,他不想见他;于私更不用说了,谁要帮那无用之人?
“有何不可?说穿了,你自个儿也不是寒窗苦读十年才取得现在的官职。”真要打开天窗说亮话,他若不怕羞,她还有什么不敢说的?
“不然呢?”
花问柳挑眉看着她。
“还不就是买官!”范洋玻�鹌�恋乃����吵胺淼氐馈�
“你是这么以为的?”
花问柳双手环胸,努力克制着几乎快要爆发的怒火。
“不就是如此。”范洋顿了一顿,又道:“当年,你利用了段家姐妹谋得官职,就连你大哥不也是你拉拢吏部编派下来的?要不然以你大哥的岁数,如何当得上兵部尚书?”
这事儿众所皆知,她还是最后一个知晓的哩。
“你忘了十多年前战乱,卧龙坡上长一辈的人绝大部分都被招安的事了?招安到平乱,免不了要费上几年的光景,咱们这一辈的年轻人也出了不少力,更有不少人因此失去了宝贵的生命;平乱之后,咱们这些活下来的人获得一官半职,有何不对?咱们拿的是血肉做的躯体替朝廷卖命,如今得到搞赏有何不对?咱们循私胡来了吗?或在宫里胡作非为了吗?大哥也是万般不得已才人朝为官的,你当他真的喜欢?当个商贾还来得更逍遥自在呢!”
他不懂凭什么自个儿得要因为那无用的混蛋遭她这般嘲讽?那混蛋以为当官是这般容易的吗?
江儿说她至情至性,难道他就不是吗?
只是在皇上跟前、在大内尔虞我诈的环境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