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铲除恭王的大计,肃顺却着实地捏了一把汗。他的担心来自于对恭王的忌惮,毕竟阳是人家的地盘,并且重兵密布,这种虎口拔牙的疯狂举动也只有萧然这样的疯子才干得出来。在肃顺看来,成功的机会实在是微乎其微。
恭王离开承德当晚,他便急着找来萧然探底。此时的萧然却象个没事人一样,谈笑风声,吃喝两不误,肃顺也就越发地没底。惴惴中一直等到第六天,忽然有跟踪恭王的眼线飞骑赶回承德,带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恭王遇刺!
恭王一行显然早有防备,回驾速度很快。直到抵达阳,胜保率两千兵马前来迎接,这才算完全放下心来。这一晚就在阳城歇驾,不料到了半夜,城外忽然响起了震天的枪炮声,也不知使用地什么武器,居然把东边一带城墙轰出了四五个缺口!
恭王跟胜保都是那种谨慎小心的人,一直提防着肃顺在半路设伏,却无论如何也料不到竟有人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在自己的地盘上大张旗鼓的攻城!此时天黑,不知道对方虚实,也不敢贸然出城,只能调集兵力,全力防御。
哪知外围攻城的不过是个声东击西的幌子,就在胜保部奋力防守的当儿,戒备森严的行馆忽然遭到一支身份不明的队伍袭击。显然这些人是早就埋伏在城里地。使用的清一色新式步枪跟手掷开花弹,强悍无比,锐不可当,把守备行馆的侍卫杀得七零八落、死伤无数。等到胜保发现上当,慌忙回救,这伙人早已从西门一路杀出城去了。偌大的行馆化作一片火海。除了恭王的那顶裹着缡素的大帽子,什么也没剩下。
现场到是遗留了少量地军刀跟衣物,胜保见过这是英国部队的装束。而且从对方使用的火
,绝对不会是大清的部队,必是英国人搞的鬼。本情都是由恭王处理的,难道是他哪里不小心,得罪了这些洋祖宗?这样的大事,胜保便是有天大地胆子也不敢定夺。只好将详情拟了折子,飞报承德。京里那边,自有恭王的老丈人桂良先与英国人交涉。
听到这个消息,端华、载垣等人惊的目瞪口呆,好半天说不出话来。是萧然做的手脚,这一点铁定无疑的。但是这个假太监究竟有多大的能量,居然连洋人的部队都调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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肃顺心里则喜忧参半,喜的是除掉了恭王,这就扫除了他朝中最大的一个对手;忧的是这萧然手段太狠,假以时日地话。放眼天下又有谁还是他的对手?
前思后想,只有趁着还未回銮,先把萧然除掉,才能真正的永除后患。想法一说,载跟端华立刻反对,毕竟妻儿还在人手上。投鼠总须忌器。一时各执己见,正吵得不可开交,忽然有人来报,萧然竟亲自送上门来了!
“恭喜中堂,贺喜中堂!”一进门,萧然便笑容可掬的拱手道,“如今恭王已然除去,中堂大人总算是可以高枕无忧了!不知咱们上回的约定。可还算数?”
肃顺嘿嘿一声冷笑,道:“回銮总归是大事,时间仓促,我怕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哦。中堂大人这是想卸磨杀驴了?应该,应该。驴子拉完了磨,本就该宰来吃肉的。”萧然仍旧是笑眯眯地道,“不过……中堂确定恭王真的是死翘翘了?”
“什么?……”不单是肃顺,所有人都愣住了,你看我我看你,谁知道这假太监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恩,这个……”肃顺的脸上飞快的掠过N种表情,有惊讶,愤怒,沮丧,最后在一丝硬挤出来的笑容上定了格,“萧公公何必如此?我是跟你开玩笑呢!回銮之事早已着手准备了,单是大车就备了一百辆……”
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朝站在一旁地兰轻卓挤了挤眼睛,兰轻卓连忙吭吭哧哧的接过话头来:“还有……仪仗卤簿,这个,辇辂伞盖……那个,歌大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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