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骗我!”厉虹如喝道:“我都听老鲁和高不识讲了,你是想把我嫁出去!”
霍去病道:“这是好事,你又何必这样生气?”
厉虹如绷着脸道:“多谢你操心了,可我还没到七老八十嫁不出的时候!”
霍去病淡淡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尽早有个好归宿。”
厉虹如恼道:“你是本姑娘的什么人,凭啥管我的私事?”
鲁鹏和高不识已赶到屋外,见状赶紧解围道:“小霍也是好意,你要是不高兴,往后这事咱们再也不提就是了。”
厉虹如越加来气,说道:“你什么意思我知道!霍去病,你若是想把我从府里撵出去,只管明说。我又不是没有地方去了,非要厚着脸皮赖在这儿受人欺负!”
她越说越激动,到后来泪珠涌上眼眶,声音里已是带着哭腔。
霍去病摇头叹道:“小如,你怎会这么想?难道你不知道,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我最亲近的小妹妹。”
这话不说倒也罢了,落在厉虹如耳朵里心里却是一痛,眼眶里的泪水缓缓淌落,久久望着霍去病,想说什么却终究无言以对,蓦然一拧纤腰,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高不识身为局外人颇觉尴尬,问道:“那个……厉姑娘不会有事吧?”
霍去病神色难明,意味深长道:“她已不是小姑娘了。走,到前厅喝酒去。”
鲁鹏深悔自己一时多嘴惹下大祸,叹道:“这酒我老鲁还能喝得下?唉,要是凤姨还在就好了。”
结果正如鲁鹏所说,这晚的酒没人喝得出滋味,不到一个时辰众人便草草收场,各自告辞离开。
霍去病和鲁鹏送走客人,刚刚回转到内宅,就见小婉拿着一块竹简慌慌张张奔了过来,隔了多远便叫道:“霍大哥,不好了,小如姐姐走了。”
霍去病一惊,鲁鹏已抢先问道:“她去了哪里?”
小婉气喘吁吁将竹简交到霍去病手上道:“刚才我想送些饭菜给小如姐。谁知敲了半天门也没人应声。我推门进去,屋里没人,只有这根竹简留在桌子上。”
霍去病接过一看,竹简上厉虹如用她清秀娟丽的笔迹写道:我走了。
鲁鹏急得一跺脚道:“这丫头也太冲动了!她孤零零一个人能去哪儿?她应该走了没多久,我们分头去追,无论如何也要把她追回来。”
霍去病捏着竹简,视线许久没有挪移,沉声道:“不必了,是回定襄了,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鲁鹏一呆,旋即热血上头,转身便往外走去,勃然怒道:“你将小如气跑了,却还有闲心在这儿说风凉话。好,你不去,老子去!”
鲁鹏没有回头,按捺怒火道:“小霍,你真想让小如一个人就这么走了?厉将军已然为国捐躯,她在定襄举目无亲,孤苦伶仃,你真的忍心?”
霍去病轻抚竹简,月光下还能依稀看见厉虹如残留其上的泪痕。他的脸色微微苍白,眼眸深处隐藏着一缕奇异的落寞与忧郁,轻轻说道:“老鲁,你还不明白么?我给不了她要的东西,又有什么理由改变她的决定?长安城潜流暗涌,杀机四伏,回定襄暂离是非之地,未必是件坏事。”
鲁鹏吼道:“你少废话!你说,小如有哪点不好,为你她吃了多少苦,好几次差点把命都丢了!你娶了她又会怎样,却非要将她气走?霍去病,你这个王八蛋,万一小如有什么差池,老子跟你没完!”
霍去病被鲁鹏一顿劈头盖脸地怒骂,无奈道:“我的确不明白。如果现在是娶了她,只会令她日后更加伤心痛苦。有些事不可勉强,更不能自欺欺人。”
鲁鹏挂念厉虹如,无心跟霍去病争辩,一跺脚吆喝家丁牵来青云骢,阔步往外走去。
小婉瞧了眼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