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路?”
她直说:“这件事除了顺天府尹外,找哪位大人能帮得上忙?”
“嗯……”他装模作样的想了想,一指上面:“皇上。”
旁敲侧击的招数看来不管用了,暇玉只得继续想法子,见眼看到了晌午,就说:“你难得中午在家,我去吩咐做些你爱吃的菜,咱们……”
“我还得出去,我是回来拿东西的,没想到听说你哥在府上就过来看看,我这就走。”说着,当真要走。暇玉眼看不好,这人走了,指不定什么时候再回来了,忙追上他:“你晚上回来吗?”
“不一定。”他道:“不用等我,如果我回来了,去别的院子住,你不说上次因为你哥的事情,你吃不好睡不下吗,想必从今夜开始你睡不踏实,我就不扰你了。”说完,回头眼神平静的看着她又说:“我要去书房拿藏起来的文书,你别跟来,我拿完了直接走。”
“……”暇玉知他是故意的,恨的心痒,可惜干着急却没办法,只能轻声慢语的温柔的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蹙眉深思:“最近天津卫那边出了事,或许上面会派我过去看看,十天八天未必能回来。”
不想见他的时候,整天在眼前晃,想在他在家,则故意不见自己,暇玉心口憋闷,不禁咳了几声。锦麟见了,赶紧给她拍背:“你整日待在屋里,身子越待越弱了。”
她是不想一哭二闹三上吊的,但温和的攻势对他显然没有施展余地,便暗暗咬住嘴唇内的嫩肉,借着疼劲儿三分真七分假的哽咽道:“……你至于么,为了躲我,还躲到天津卫去了,我不说我爹的事总行了罢。”
锦麟见她落泪,正欲安慰,但转念一想,此时若是答应了她,岂不是以后都被她拿捏住了,于是道:“你跟我哭也没用,顺天府大监不是诏狱,我说放人就放人。最近外面嚷着裁撤厂卫,我此时帮你父亲脱罪,叫人拿住把柄有了口实攻击锦衣卫,把我也栽进去怎么办?你为爹你着想,也得为你丈夫我着想!行了,收了眼泪吧,我这就走,你要愿意哭只管哭。”说罢,拂袖而去。
待他人走了,暇玉跌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天旋地转,好一会心里才平复。穆锦麟似乎打定主意不帮忙了,油盐不进钢板一块,她没任何办法。难道就眼睁睁看着父亲上断头台?她心乱如麻,但此时除了等待穆锦麟回来再求他外,毫无办法。
穆锦麟这一走就是四天不着家,若是以往她巴不得他不在家,他不在的时候,她吃的可口睡的安稳,读书写字乐的悠闲。但此时,她心里装着事,夜不能食不知味,比出嫁那会还难受。
就像她跟穆锦麟说的,她虽然也担心父亲,但更多的是心疼其他人,此事一天不解决,吴家上下就不得安宁。她这人没什么追求,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十六岁之后不知走了什么背运,坏事接踵而至,每个月不鸡飞狗跳出点事,就没法过似的。
阎姨娘的病拖拖拉拉有小半个月了,仍不见好,暇玉作为后院的女主人上门探望她,寒暄了几句,叮嘱她好好休息,小坐了一会就回了。刚一进门,就见多日离家的穆锦麟一动不动的趴在床上。
暇玉忙走上前,给他脱靴子:“你回来了,要是累了,脱了靴子好好休息。”
他搂着枕头,把脸朝向她,低声说:“不用,我……”
暇玉一惊:“你难不成还要走?”
他一骨碌坐起来,道:“我是说不用你来,我自己脱!等人把话说完行不行?!”暇玉赔笑:“我是害怕了,你天天不着家,怕你刚回来还要走。”说着俯身给他脱靴,他嘴上说自己来,但暇玉伺候他,他享受的心安理得,往床上一躺:“这几天可累死我了。”
暇玉好不易逮到他在家,此时不献殷勤更待何时,赶紧给他揉肩捶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