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入手中也无知觉。慕容天自小闯荡江湖,经历诸多变故,其实对人命看得甚重,否则之前也不会忍受李宣许多为难,此时虽有恨不能死去的念头,真正要做出来却是没太多可能。
反是被逼至绝路时,自己倒先转念一想,如李宣真能相助自己,自己势力大涨,却是条好路。
想到此处,慕容天心道,就是受些话语上的羞辱,只当他放屁,听听便算,人若想做些事情,不受苦,没些代价又哪能如愿。
慕容天一经想定,便缓缓松了手。这时候却突然觉得手心痛了起来摊掌看手中血痕,手心里被扎了几根极细的木刺。也懒得去拔,收了手,平心静气道,「天晚了,王爷该去睡了。」
李宣本以为话说到这里,慕容天不是勃然大怒,就是该羞愤欲绝,却见他突然间变了态度,不由大是奇怪。一时间居然没太多反应。
慕容天也不开口,淡淡看着他。
此时月光如水,照着他俩,远处几枝树枝似成剪影。
栏杆前,慕容天发丝随风轻动,偶然几缕到脸前,他也不去整,任它那么飘零。李宣看着看着不禁有些呆了,伸手想去抚。还不及抬手,只听头顶上有人大声叫,「慕容天!慕容天!……」声音由远而近,两人抬头去望,果然有个人影在不远的屋顶间跳动,渐渐跃了近来。喊者肆无忌惮,喊声颇大,足以扰人好梦。随即,街前两旁的窗子纷纷亮起来。客栈伙计也挑了灯,不一会便把内外照了个灯火通明。
那人站在屋顶上,一袭长泡在风中飘动,似乎月亮便在他身后。
「慕容天!慕容天,你在不在!」声音低沉,耳熟得很。
慕容天探出身子应道,「前辈!」
那人眼一亮,「我找了你半天了,你怎么敢自己溜了出来!」原来是邪神医。
慕容天苦笑,「我不是自己溜出来,是被人给带了出来。」
只听楼下人声鼎沸,低头一看满客栈的人都出屋了,在楼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那邪神医浑不在乎,纵身一跃,伸手一探,钩住屋檐,翻了下来。他还是一身长袍未系,满头散发,动作起来却衣袂飘动,恍然若仙。底下就有人发出惊叹。
邪神医落到两人中间,看了看李宣,道:「是你把他带出来的?」李宣看了看他两人,眼中有什么晃了一下,居然没开口。
「是。」慕容天道。
邪神医点头,「那,人我带走了。」
李宣冷笑不止,邪神医道,「你可是不服气?」
突然身后一阵脚步声起,邪神医和慕容天回头一看,却是几名军士,手持强弩,对着他们。
「啪!」一声门响,转回头,李宣早已退回屋中,门也关上了。弩不同于弓,速度更快,劲头也是奇强,这么近的距离,慕容天就是武功未失时,也不敢说自己全能躲开,这邪神医带着自己如何避得了,不由暗自心惊。
邪神医却毫无惧色,一持慕容天的手,「走!」
几声弦响,那箭不及眨眼,已到眼前,没想到这箭如此快法。
慕容天大惊,只听「当」「当」「当」几声响,那箭居然被邪神医用什么给挡了下来,掉落下去。仔细一看邪神医手中,却是副小小的药戥子,也不知道用什么做的,在月光下闪闪发亮。
邪神医提着慕容天腰间,脚尖着力一跃,已跃上屋顶。还不及落脚,却又听见几声弓响,原来屋顶上也有弓弩手。
邪神医一个鹞子翻身,那几箭空射而过。
他在半空中无处着力,只得又落了下去。落到地面,众人见军士开弓,早吓得四处逃散了。
邪神医将慕容天放下,抬头,面无表情道,「这人好厉害。」慕容天转头,客栈门口赫然站了一排弓弩手,持弩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