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在骑车上,所以当车迎面而来时,根本就来不及反应,我只知道,我很痛很痛,痛得像要死掉了,觉得全身没有一根骨头是在正确的位置……
我甚至不清楚我是怎么到医院,医生又在我身上做了什么事,不要怪我说法笼统,对于一个发生事故的当事人兼伤患,你不能再苛求更多了!
不过,我倒是还记得要去找怀恩的事。那时我真的觉得我快死了,而且很不甘心,我还没把心里的话告诉怀恩……
意识从头到尾浑浑沌沌,有时候清醒,有时候模糊。有一阵子比较清醒时,耳边好像有人在说话!
“她坚持自己会死掉,一直鬼吼鬼叫,又哭又啼地喊你名字,我其实很想告诉她,一个快死的人,是没有力气多唉一声的,她还可以中气十足吼到我耳朵痛,就绝对死不了!”谁呀?阿伯,你说话很不可爱。
“呃?对不起,她从小就怕见血,对痛的承受度比较低,会有一点点歇斯底里。”这个带点困窘的声音……好像是我们家恩恩耶。
“不只‘一点点'吧?虽然我一再保证她不会死,她还是哭得一把眼泪一把鼻涕,逼我一定要帮她把话转达给你,不然她会死不瞑目……”
头好痛,不知道哪一条痛觉神经又在抗议了,声音开始变得模糊,接下来,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一次醒来,病房里空荡荡的,没半个人。
呜呜,我就知道啦,我是没人爱的小孩,都受伤了还没半个人在身边照顾……
病房的门被推开,打断我的自怨自艾。
“醒了?”
咦咦咦?是恩恩耶!那我半梦半醒之间听到的声音,不是幻觉喽?
他拿着水壶进来,倒了八分满进玻璃杯里。“要不要喝一点?”
我点头。他伸手扶我起来,一边说:“医生说,你又哭又叫,不晓得是痛昏了还是哭昏了,总之不是麻药的功劳。还有,他要我告诉你,骨折真的死不了人,至少没那样的先例。”
居然嘲笑我!
我喝了半杯,赌气不喝了。
他将剩下的半杯喝完,告诉我说:“三叔和三婶刚刚有来,我叫他们先回去休息,因为等你醒来,我还有话要问你。”
“问、问什么?”我想起在意识不清时,胡百乱语地ㄌㄨˊ医生,说了什么我自己都记不太清楚了,他不会当真把那些白痴话都告诉怀恩吧?那很丢脸耶!
他放下杯子,起身退开床边,双手环胸睨着我。当魏老先生摆出这个姿态时,就是他最不可爱的时候,我得当心一点。
“你最好说清楚,你有没有机车驾照?我不记得你去考过。”
“那个……呃,呵呵!”我心虚地陪笑。果然,魏老先生训人了!
“你敢给我无照驾驶?言子萱,你有种!”
啊,完蛋!
“没没没,我没种,我很没种的。”我低下头,适时扮可怜,表忏悔。
他叹了一口气。“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我几百年前就叫你不准闯红灯了,你都没有把我的话听进去,面对那个撞伤你的人,我还得抱歉让他受惊了,这、这真是……”
惨了,这次扮可怜还不够。我努力酝酿水气,想让眼眶看起来“波光动人”一点。“不会了,下次真的不会了,我发誓。”
根据历年经验,这招效果一向是百分之百,就不信这样还不能让他心软。
不出我所料,他又叹一口气,坐回床边,安抚地摸摸我的头。“下次自己小心一点,我听到你出车祸时,心脏都快吓麻了。”
我点头,再点头,用力点。
“等你脚伤好了,我陪你去考驾照。”
“好。”我吸吸鼻子,张开双手,撒娇地软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