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
朱祁钰斜了成敬一眼,心道骂道:真是个老狐狸!
咱们这位贵胄亲王心里在骂人,嘴上却笑道:“把咱们的干粮匀给他们一些,然后每人给他们发一两银子。你替我跟他们表达一下歉意,就说咱们打扰一晚就走,让他们别介意。
然后让他们在殿东面休息,咱们在殿西面休息,大家各不相扰就是了。”
成敬忙答应了,不多时,便将里里外外安排的妥妥当当。
然后又领了一个小叫花子来到朱祁钰面前。
这小叫花倒是口齿伶俐,一边跪地磕头,一边千恩万谢:“感谢贵人施恩,我等贱民肮脏不堪,本欲一起过来磕头谢恩,又恐冲撞了贵人。所以公推小人来代众人给贵人磕头。”
朱祁钰亲自上去将小叫花扶起,一脸和善地笑道:“有人华衣美服,心却肮脏不堪;有人虽衣着肮脏,心却纯善,所以我素来不敢以貌取人。
至于小小恩惠,于我不过举手之劳,你们不必放在心上。更何况是你们先住在这里的,我们此来也算搅扰了你们。”
寒喧了一番,朱祁钰问了小叫花姓名,又询问了些风土人情,才放他去休息。
众人亦各自收拾铺盖,席地而睡,一夜无话。
第二天一早,风停雨住,吃过早饭,郕王府这一行人收拾好行装,准备继续上路。
朱祁钰昨晚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此时正昏昏沉沉,眼皮打架。于是一上马车,看也没看,便将软榻上的被子掀开,向里侧身一躺,准备睡个回笼觉。
本来是睡习惯了的软榻,朱祁钰却忽觉有些不对:自己的右手怎么好像握到了软软的东西?
不同于那柔软的白狐皮做成的垫子,右手握到的那种温软香腻、令人心旷神怡的触感,用语言难以形容,当真称的上是妙不可言。
此时朱祁钰依旧闭着眼睛,迷迷糊糊的,右手却还在不由自主地继续摸索,想确认一下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令人着迷。
直到一声轻轻的惊呼传入耳中,朱祁钰才彻底惊醒,猛然坐起,快速闪身,退到车门那里站定。
就这一瞬间的功夫,朱祁钰早吓出了一身冷汗:这马车里怎么会有别人?自己太疏于防备了,如此大大咧咧的,这要是有个刺客,不直接就一路归西了!
想到这里,朱祁钰越发后怕,再定睛朝软榻处看去,却不禁双腿一软,酥倒在了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