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臣们没人反对,皇帝的全部人事调动顺利获得通过。
如今锦衣卫被皇帝彻底拿了过来,由郭家、吴家、胡家共同掌管,这三家要么是国丈,要么是国舅,还是比较稳妥的。
五城兵马司,北城、南城由周家统领,中城由吴家统领,东城、西城由郭家统领。
至此,孙太后、钱皇后的娘家被彻底踢出了局。只剩周皇后家,作为皇帝展示亲亲之谊的牌坊,被竖在那里。
这样一来,君臣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不仅皇帝想牢牢抓住内城兵权,就是大臣们也希望皇帝位置稳固、京中安稳祥和,不要再折腾了,最近大臣们已经被一桩桩一件件的动乱折腾怕了。
聊完了严肃的事情,便聊点轻松的事情。
朱祁钰又下了一道非常温和的诏命:“南宫本来就是太宗为宣宗建的皇太孙宫,朕准备自己出三万两,整修其中的崇质殿,作为太子的居所;再出银三万两,整修旁边的玉芝宫,作为重庆公主的居所。
另外还有在十王府,挨着现在的郕王府旁边,出三万两,改建东吴郡王府,出三万两,改建西吴郡王府,作为两位郡王的临时居所。
朕出银子,太监阮安、阮昔负责建造,工部负责协助。”
这个大臣们也能理解,皇帝这是要展示对太子的关爱。虽然大家全都心知肚明,皇帝变了,太子肯定也是要变的。
自古以来,也没有皇帝有子,却硬将位置传给侄子的。
而且真要是让现在的太子朱见深继了位,那这些拥立景泰的大臣们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大臣们真的会因为什么嫡庶之别,就反对改易太子吗?
众人现在领的都是新君的俸禄,真的要吃景泰皇帝的饭,砸景泰皇帝的锅?
朱祁钰一边站起身,准备往外走,一边吩咐道:“我看内廷养了一大堆鸟啊雀啊的,还有什么老虎、狮子、豹子之类的,都是些各地进贡的珍禽异兽。
但是养着这么些鸟兽,对国家对百姓有什么好处呢?内阁下旨强调一下,从现在起,任何人不得再继续进贡,否则将严惩不贷。”
大臣们听了都有些无语,皇帝的改革是真往自己身上砍啊,这样荒唐的皇帝真是亘古少有。
朱祁钰不管大臣们怎么想,起身回后院跟自家王妃通报政变成果去了。然后接下来的两天,便是皇帝带着王妃与太妃,频繁接待郭、吴两家,以及营州卫的将官,开始安排具体事宜,彻底接管了北京内城的防务。
两天时间,勿勿过去,北京城内的军权,也顺利完成了交接。至此,锦衣卫、五城兵马司的主官全部换成了皇帝的亲信。
朱祁钰终于踏踏实实地睡了个安稳觉。
十一月二十日,冷风凛冽,阴云密布。
虽然一早就醒了,但朱祁钰只是赖在被窝里,压着小王妃的玉体做早课。
可惜正做到兴头上,暮雨便端着早点急急忙忙走了进来。
朱祁钰见状,还开玩笑道:“啊,晨雨没来,暮雨倒先来了。这么急急忙忙地做什么?小心把早饭撒了,若是烫了爱妃那纤纤玉手,寡人岂不心疼。”
暮雨急忙回道:“夫君,朝廷好像出大事了,一众大臣早早就来了,奴家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时,他们正在外面扯着嗓子叫唤呢。”
“哼,老天爷爷啊,瞧瞧宣德和正统留下的这個破烂摊子吧,我这个代皇帝连玩个女人都玩不安稳,一早的兴致全被搅和黄了。”
抱怨完,朱祁钰从暮雨手中接过一碗肉粥,胡乱喝了,这才穿戴整齐来到西花厅。
一众大臣早就已经在西花厅里团团转了。
朱祁钰不慌不忙地歪在榻上,风淡云轻地把手一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