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对皇城的清洗,十分的剧烈。
除了被杖毙的宫女太监,还有大批的宫人被遣散。送给藩王的太监数量,也从之前的三千人提高到了五千。
不论是在京的藩王,还是因为路远未曾进京的藩王,都被赏赐了相当数量的太监。
到了中午,朱祁钰依旧躺在床上,亲自拿着司礼监送来的奏报细看。
朱祁钰越看越满意,慈宁宫、乾清宫、仁寿宫、咸安宫等几个大宫大殿的宫人已经全部处理完了。还有各监局那些明显和孙太后、钱皇后有交集的宫女、太监,也全都顺道打发了。
如今内廷中在册的宫人,还剩下了八千余人,已经勉强达到了朱祁钰的接受范围。
控制八千人,比控制一万五千人,难度呈断崖式下跌。
再加之这两次火灾,让朱祁钰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顺势增设了内厂。
内厂初期只负责监视整个皇城内的动向,后期权责还会不断地扩大。
最后东厂、西厂、内厂三足鼎立,分工协作,形成严密的监视体系,这才是朱祁钰的终极目标。
想到这里,朱祁钰对林香玉笑道:“王妃娘娘,去帮我写個回复,将阮安免去慈宁宫总管一职,陈勉免去乾清宫总管一职,两人以后专职负责北京外城的建造。”
林香玉好奇地问道:“怎么写啊夫君?用什么纸,用什么印?”
朱祁钰满不在乎地笑道:“还用啥印啊,你随便找张纸一写就行了。至于印信嘛,我暂时也没有。你非要用的话,就涂些胭脂,然后印个你自己的唇印上去算了。”
林香玉闻言,真的拿张纸写完,又用胭脂细细地在自己的樱桃红唇上抹匀。然后便拿着写好的‘诏旨’来到床边,笑盈盈地问道:“夫君说把唇印印在哪个位置合适,您给指一指吧。”
“哎哟,我的小姑奶奶,你还真印啊。这要是有人对着唇印亲几下,那不成间接接吻了。你是我的禁脔,这可绝对不行。”
“哼,奴家都把胭脂涂好了,您不让往纸上印,那奴家就只能给您印脸上了。”
林香玉说罢,就欺身压了过来,朱祁钰吓得连忙躲闪。两人打闹了一番,朱祁钰方才侥幸脱身,一路逃到了西阁。
西阁之中,陈循、王文等人已经闲坐了半晌,好容易才等来了皇帝。
众人抬头轻扫一眼,就见皇帝春风满面,脖颈间还留着一道鲜红的唇印,这明显就是刚从温柔乡里出来。
不过众人也不敢盯着皇帝细看,更不敢多言,只管躬身行礼而已。
朱祁钰未觉异样,只是摆摆手,让众人一起到楼上就坐。
大臣们来到三楼,依次序坐好。
今天天气晴好,众人望着窗外的湖光山色,顿有心旷神怡之感。
自从朱祁钰搬来西郊之后,越发洒脱恬淡,连礼数上都大为减免,直接明确规定,重臣过来不必行跪拜礼,只是微微躬身作揖即可。
所以陈循等人过来之后,比之前在西花厅议政时,也都放松了不少。
而且皇帝不在京城,充分放权给了内阁和六部,重臣们压力更小,行事更自在,这反而调动了众人的积极性。
几乎每个稍微有点抱负的文臣,都有那种‘一朝权在手,便把令来行’的理想。所以众人最近都在埋头苦干,毕竟共创景泰中兴盛世,大家都能青史留名。谁会不想流芳百世呢。
王文率先开口赞道:“此地苍松翠柏环绕,山水相映成趣,真是个神仙眷侣的居所,陛下格调高雅,超然脱俗,才半月时间,周身气质便越发飘逸灵动了。
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非圣天子而何也。”
虽然王文这马屁拍得朱祁钰异常舒服,但是朱祁钰都被搞得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