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快地权衡了一番利弊,暮雨满脸陪笑地答道:“婶婶,您看这样行不行,把旧宅捐给僧录司,改作佛寺,提供给教僧居住。
然后按照圣上之前定立的规则,教僧做法事,开法会,把收入所得的八成上交官府。
建成寺院让圣上亲自题匾赐名,但是寺内建筑就质朴简洁一点。
佛祖说过,四大皆空,众生平等。按佛祖这意思来说,金佛像、铜佛像、木佛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崇佛者,还是当以济世救民、造福苍生为本愿,我觉得这也应该是瑾叔礼佛的本意,婶婶您说呢?”
昭惠夫人点点头,接受了这个方案。见好就收吧,这已经很给面子了。
换成别人想在皇帝执意灭佛的情况下顶风作案,早就被一脚踹到八千里外去了。
皇帝还会加上句:既然你这么信佛,那我礼送你去八千里外的天竺,亲身侍奉佛祖去吧。
好容易哄走了昭惠夫人,继续忙来忙去忙到快吃晚饭时,又有朱文芳进来请安。
暮雨搂着朱文芳问道:“你这孩子不在家里陪太子妃,怎么又跑来了?”
朱文芳立即告起了状:“摊上个无赖的懒爹,没办法啊。昨天才说了让我歇一两个月,今天就又指使着我来跟镰仓幕府的特使订立和约。
从早上到现在,这一天给我折腾的。”
“那今晚别走了,在这里住吧。七娘亲自下厨给伱做好吃的,你先在这里和你弟弟妹妹玩吧。”
朱文芳点点头,让阮竹去通知自己的随从属官、亲卫。
内阁之中,几位阁臣谁都没走,聚在一起商讨着政务。
与镰仓幕府达成的和议,很怪异。说他们是投降吧,又不彻底;说是城下之盟吧,又不大像。
最关键的是,和约订立了,战争还得继续。
王文、何文渊、王一宁等人你一句、我一句,把江山指点的明明白白。
何宜呆愣愣地坐在角落里,一言不发,就等着朱文芳请完安好回家。
不料阮竹却派小太监刘瑾来禀报,说太子今天住广寒殿不走了。
既然太子今天不回家了,何宜出了内阁,准备去接天楼吃个饭,然后回安国公府睡觉去。
哪知才走到长安右门,就遇到了顺天府治中乔毅。
何宜连忙拱手致贺,乔毅自己升了官,儿子又中了探花,可谓是好事成双。
乔毅笑道:“行义老弟,我专门在这里等你呢,可不可以赏个脸,一起吃顿饭?”
何宜笑道:“志弘兄说笑了,什么赏脸不赏脸的,最近你们父子才是大红人啊,一般人想请你吃饭还没机会呢。
走,咱们去接天楼喝两杯,我也沾沾志弘兄的喜气。”
两人坐着马车来到接天楼,何宜拉着乔毅径直进了三楼一处雅间。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乔毅笑道:“行义老弟啊,你那大侄子,年纪轻轻,缺少阅历。我当个小官,也看不懂朝局。
你是这届会试的主考,你是座师,你大侄子是门生。将来他这仕途怎么走,你得给支支招啊。”
何宜与乔毅是同年,又是乔凤的座师,那自然是推脱不过的,当即便笑道:
“这也没什么可说的,大侄子还不到二十,就高中探花。圣上和太子都极为重视,权贵们更是争相拉拢。他只要做到对圣上和太子忠心不二,将来肯定能做到尚书、大学士啊。”
乔毅直愣愣地盯着何宜,把何宜盯得有些发毛。乔毅的意思是这我都懂,你得给我说点不一样的。
何宜见逃不过,只得亮出了干货:“大侄子不仅是我的门生啊,志弘兄别忘了,他也是天子门生。”
乔毅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