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在了缅甸继续监军。
酒过三巡,朱祁钰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靖国公与宁国公近况如何?其麾下京军又如何?”
郝义知道自家皇爷最在意什么,连忙回道:“缅甸、孟加两省的平原那是真大,京军大致分成了三部分,有三万人在南和侯的率领下北归。剩下的人一半分在了缅甸,一半分在了孟加。
留下的人,每人都至少分得了一百亩的土地。
还有孟养,则被岷藩占据。
另外咱家的孟王、缅王各预留了一万顷良田,暂由内官监派驻的太监代管。等两位小爷成年就藩时,地都是现成的了。
靖国公、宁国公也想回来一趟,毕竟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
朱祁钰摇摇头:“我看不止吧,他们是想将儿子留在封地,自己回到朝廷任职?”
郝义点点头,没办法反驳这句话。
朱祁钰又问道:“南和侯方瑛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他是忠于怡王,忠于皇太子,还是忠于朝廷?
还有回来的那三万将士呢?”
郝义仔细斟酌了一下,方才小心翼翼地回道:“南和侯的爵位是皇爷封的,他自然应该效忠皇爷吧。
如果皇位不在皇爷这一系传承,后世皇帝还会认南和侯吗?”
朱祁钰再次摇摇头,心里冷笑道:若不是我知道历史,这话我还真就信了。只要爵位是我册封的,就不会背叛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历史上,石亨的爵位也是景泰册封的。
而且阳和口一战,石亨丧师辱国,是待罪之身。全靠于谦推荐,景泰提拔,才得以戴罪立功,不仅没被治罪,还得到了世袭罔替的侯爵。
最后景泰一番掏心掏肺下来,石亨竟成了夺门之变的主谋。
正是有这样的教训,朱祁钰才迷信投名状。交不出投名状的重臣,要么杀,要么贬,要么投散闲置。
看着自家皇爷脸色阴晴不定,郝义连忙又补充道:“南和侯确是将才,又爱惜士卒,人品端方,他至少是忠于朝廷的,奴婢愿为南和侯作保。”
朱祁钰诧异地看了郝义一眼,这也就是自己的嫡系心腹,换别的太监想替勋贵作保,这不是找死吗。
叹了口气,朱祁钰回道:“先让南和侯带着三万大军去辽东打仗吧,我再把南京剩余的上直卫也调往辽东。
南和侯如果再立大功,我也可以考虑给他个国公之位。
无论如何,都要先打打看。安南、缅甸离得太远了,我也掌握不了战场的情势。
但进攻朝鲜就不一样了,我要好好考察考察他们。”
郝义又问道:“那奴婢是要继续去辽东监军吗?”
“不必,你留在北京,和武安侯一起组建神枢营吧。我要学太宗给宣庙组建府军前卫,也给世子组建一个神枢营。
神枢营下辖六卫,作为实际上的东宫六率。
我要迅速给世子把班底搭建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