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大姐夫最近没回来啊?”
“前次回来了一次,呆不了三天又走了,哎,这家里没个男人真是受苦,这次收谷子插秧要不是大侄子一家帮着,我都不知道如何是好了,我大着个肚子干点活就腰酸背痛的,三个孩子哪里挑得起大梁,对了,这次农忙来旺回来了没有?”
“他回来作甚?我今年就没种田,我把水田佃出去了,懒得种,打不了几斤谷子,还里里外外累得人半死,我才不受那份罪,反正来旺挣的钱够养活一家人,我何必操那份心,要我说大姐,你不如也把田佃出去,我大姐夫在县城做帐房一年的工钱也够你们家用了。”
王素娥的男人来旺在矿山挖矿,和谢花二伯谢广武挖的铁矿可不一样,他挖的是银矿,一年挣的钱少说也有十几两。十几两可不少,乡下一般人家家用一年也才二三两银子。王素娥是个懒的,一年有了这些钱,她基本上在家就是吃闲饭的主,她可不像王氏田里山里都弄得仔细妥贴。
“不是我说你,你就不能多操份心啊,你可得多为以后打算,毕竟来旺挖矿也不可能挖一辈子,你现在手紧着些,多置些田也是好的,你这一身衣裳就要不少钱吧?”王氏蹙眉道。
王素娥今儿穿了一套天蓝色的丝棉衣裳,这在乡下是极少有人舍得穿的。
“大姐,这衣裳好看吧,可是花了一两银子呢,穿出来村里人谁不说好看。”王素娥沾沾自喜起来,过了会看王氏没说话了,又说道“大姐,你这胎是男是女算了没?”
“这个哪里算得准啊,当初怀老三的时候也说是个男娃,结果出来还不是个女娃,你姐夫当时气得把买回来的猪肚子都扔地上了。”王氏叹气道。
“诶,我们村里有个妇人生了四个女儿没个男娃,后来又怀了一个,她就去雷公山的寺里求了送子茶回来喝,没想到真生了个男娃,姐要不你也去求求?”
“雷公山离这里有五十里地呢,远了点。”
“大姐,那里灵啊,只要能求到子,这么点路算什么?”
“二妹,你咋不去求求?”
王素娥也只两个女儿,还没添儿子。
“只要怀上我肯定要去求的,这不还没怀上么?来旺不在家,我一个人也没办法么?姐你要去的话到时候我陪你去。”
谢花倒掉了洗脸水,有点听不下去了,儿子,儿子,她从前辈子到这辈子愣是没摆脱儿子对她的阴影,上辈子她父母把她丢给爷爷奶奶,带着弟弟在大城市生活,弟弟吃高档奶粉长大,穿的是名牌,读的是名校,她在乡下默默的生活着,吃的米糊糊红薯粑粑长大,穿的是地摊货,读的是教师也说不好普通话的乡下学校。这辈子,她爹娘把女儿当出气筒,累赘,赔钱货,一心要求子。不就下面多了根棒槌么?差别待遇咋这么大呢?姐我上面还多了两坨肉呢!
因为来了客人,王氏割了肉。
早饭的菜是蒜苗炒肉,还整了些别的素菜。
就这菜色那是极好了,谢家三姐妹甚是满意,扒着饭菜觉得极香。
可王素娥的两个女儿端着碗坐在屋外的板凳上,都把里面的蒜苗挑出来扔在地上,嘴巴嘟着。
谢家三姐妹互相看了看,都觉得很碍眼,于是谢容说“桃花,梨花,你们要是不吃蒜苗的话就给我,我们吃,你们这样丢了多可惜,这可都肉炒的呢。”
“我们才不要吃蒜呢,我娘说了吃了蒜会嘴臭,大姨也真是的,怎么会做这种菜给我们吃嘛,你们要吃就拿来碗来兜,不然我们可扔地上了。”王素娥十一岁的大女儿桃花一脸嫌弃的说。
“我们家天天有肉吃,这肉有什么稀罕的。”九岁的梨花也不满的说。
谢芬是个直脾气,她咚咚的就上前把桃花和梨花两姐妹碗里的蒜苗和肉全部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