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每天差不多下晌就要去村口蹲点,后来她不去了,杜六就把信绑在小黄的腿上,那家伙就每次叼着一块骨头撒开腿丫子欢快的跑回来找她。
这狗是她养的么?怎么对别人这么狗腿?
家里最近伙食差了,小黄也鲜少能吃到骨头了,嘴馋得去当狗腿子了。
忙了大半个月才把油菜给栽完了。油菜一栽完,王氏往王家庄跑得更勤快了,几乎隔个两天就要去一趟。
无事不登三宝殿,王氏这么勤快的回娘家肯定有事,她还留心了王氏最近的举动和心情,感觉她似乎处于一种很忧虑的状态中,鲜少露出笑脸,就是吴氏曾娘子来找她唠嗑,她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家里逮谁都要呛几句骂几声。
最近大事只有王来福收谷子的事,收谷子还赚了钱,就算她瞒着一家人入了伙,那也应该只会高兴,除非是出了什么变故,最近家里伙食变差,难道是因为家里没钱了?那为何她爹毫无察觉呢?
左思右想总觉得王氏怕是要折腾出什么事来了。
陈地主打发家里的下人送来请贴,月底他家长孙办百日酒,谢广赋看了请贴后,和王氏商量着要送多少礼合适,因为之前陈地主送了好几次礼,每回都有好几两银子的礼,这是头回去喝他家的酒,礼自然要斟酌一番。
谢广赋道“怎么也要置上五两银子的礼才合适,太轻了到时候说我们只进不出的。”
“陈家那么有钱,我们就是送五十两人家也未必放在眼里,随便置办些意思意思就行了,他送给我们家的那些东西不过就跟我们送别人几个鸡蛋一样,也不必他来多少就回多少,我们底子薄。”
“你别忘了陈家是三哥的亲家,你和三嫂都闹成水火不相容了,家里又不是没那几两银子,我一直就想着找个机会还了人情去,趁着这个机会正好,就听我的,置上五两银子的东西送过去,你明儿就去镇上办了。”
王氏在凳子坐了会,之后出了门一直没见着人,到吃快晌饭的时候才绷着脸从外头回来。
第二天,天还好早,王氏就敲开了谢花的门,让她起床去放牛!
“娘,放牛是老四的事,怎么叫我去放了。”
“天这么冷老四那么小,冻坏了怎么办?让你去就去,讲什么名堂。”
“这么早,路都看不见,要放牛也要等天亮了吧。”
“现在还早啊,收稻子的时候这会都割了几分田的稻子了,现在山里草少,你不早些去,牛哪里吃得饱,快点,再不去,我拿竹稍子来了。”
谢花迫于王氏的淫威,不得已只好穿衣起床,刚进出屋外一股寒气扑面而来,冷得她直哆嗦。牵着牛走到野外,鞋子踩在路上都嘎吱嘎吱的响,到处都结了霜,野外只有枯草败叶,哪里有绿草让牛啃。
才站了没多会,摸下头就湿濡了一片,雾霜落到头上所致。
大水牛胃品好,连枯草都卷着往嘴里去。
待到早上日头升了上来,雾霜慢慢的化去,她才感觉到到身子渐渐的回暖。
放牛回家后,她感觉鼻头有些塞,赶忙让谢容给她熬了碗姜汤喝了下去。
谢芬气大火大的道“老三,娘怎么叫你去放牛了,老四是要准备当少爷供起来了么?看着就讨厌,就他贵气,我们都是下贱命。”
谢容也不满道“是啊,那么早就让你去放牛,冻病了怎么是好?”
谢花喝了姜汤又在火旁烤了半晌才觉得舒服了,看到菜板上就切了南瓜,她回屋从床底下搬出陶罐,想拿钱去割斤肉。
掀开盖在陶罐上的瓦,里面一个铜子也没了!
陶罐里有将近四百来个铜子和四两银子!铜子是她做席面赚的,四两银子,三两是她打麻将赢的,另有一两是审谢乐那会谢广赋给她买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