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人傲然的宣告着,那淡漠的神色,让帝择天心收缩发憷。
拳头紧了紧,深深的看着他,似乎想从那平静的眼眸中看到一丝的情谊,可惜,什么都看不到。
他扯了扯嘴角,深吸口气,沉声道,“好,公平一些,若你赢了,我的命就是你的,随你处置,你输了,那么你便随我处置,不可反抗。”
“好。”云飞扬淡淡应下,只是握着剑柄的手,却紧了几分,轻轻的颤动几下。
…………
云雾翻飞,天光大亮,太阳已经完全爬了出来,照亮了大地。
碎石铺地,一片狼藉的山巅之上,已无人影,除了地上不少地方还未被风沙遮掩住的黑红血迹,在说明,在这之前,曾经有一场大战,高耸的悬崖峭壁,某一个地方,如同被一刀削去一半,切割面光滑如镜,上面血迹斑驳,竟显得有些凄凉。
自那天之后,武林终于又安静了好一段时间,没有再出现关于邪门任何蛛丝马迹,那天的闫阳峰之战,谁也不知道情况如何,到底有没有大战,云飞扬有没有出现,或者云飞扬是输还是赢。
因为自那天开始,云飞扬就如同之前一般,完全的在江湖,销声匿迹,谁也不知道,这次连剑圣等都紧锣密鼓的寻找起来。
有人说,云飞扬赢了,但是他已经对江湖失去兴趣,找个地方归隐起来。
有人说,云飞扬和邪门尊主同归于尽了,所以谁也找不到。
有人说,云飞扬输了,被邪门尊主杀了,尸骨都寻不到。
有人说……
众说纷纭,云飞扬三个字,似乎又称为人人口中的一处谈资。
但是江湖每天都发生那么多事情,谁又能永远把心放在这事情上,反正各扫门前雪就是了,慢慢的,这个话题淡化下来,除了云飞扬身边的人,许多人已经开始淡忘这件事,或者这个人。
慕风楼和天杀阁的消息网联手,却也终是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邪门太神秘,也太飘忽,他们甚至还领人灭了邪门收服的几处邪教,但是不管他们怎么作乱,邪门却没有做出什么反击,他们甚至都怀疑,是不是真的是云飞扬和那位邪门尊主同归于尽了。
可云飞扬真的死了么,不,他没死,却也如同死,因为他现在,便如同行尸走肉一般。
丹青小心的推开门,端着汤药进来,小心看了眼房中的两人,便急忙再次垂头,走过去,“尊主,药汤已备好。”
帝择天没有应声,只是拿过药,转看向床上闭着眼睛如同正在沉睡的人,说了一声,“喝药吧。”他知道,这人是醒着的,可他有觉得,他没有醒,起码心还在沉睡,灵魂也在沉睡。
身上的伤已经全部愈合,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的伤疤,但是一身的武功,却是再也找不回,他真的没有想到,他竟然会用那样极端的办法,去和他拼命。
若不是他有那些救命的灵草和丹青这个炼丹师,估计真的救不回他。
他永远忘记不了那日,抱着奄奄一息的他,看着那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身体,他的心如何的沉重,好似世界瞬间崩塌一般,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直到丹青告诉他,他已经脱离生命之危,他的双手,还在不断的颤抖着。
而守着他半月,半月后醒来,眼中却已无了昔日的神采,黑色中死气沉沉,毫无焦距,如同醒来的只是躯壳而已,灵魂却是进入沉睡。
那时候,他又想起了慕容云在十日之约前对他说的那句话,“弦满易折。”
难道真是他错了么,可云飞扬这样的人,这样一个高傲的人,若不用那样的手段,他真的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办法能让他心甘情愿的站到他身边,更别提躺到他身下了。
眼睛动了动,然后那双毫无神采的眼